林七不敢相信师父和师叔竟然都站在了凶婆娘那头,完全不管她每天晚上被姝颜拖进鬼域里操练,也不知道凶婆娘从哪儿学来的招数,修炼内容五花百门,跑圈、跳高那是基本训练,还要举石鼎,拖圆木,自己好好的小道士,竟成了跑江湖卖艺的。
在鬼域之中锻体,可比你平日里的修炼管用多了,鬼域中的阴气可以完全融入到你体内,以前你只能勉力压制阳火,如今却能调动阴气与阳火对抗,甚至将那阳火也激发壮大起来,假以时日必能出类拔萃。姝颜手里举着一只竹鞭,笑容亲切地跟她解释。
林七双腿夹在弯弯曲曲的竹子上倒吊过来,脸都扭曲了,哪有心情听凶婆娘说教,她没好气地说:谁想出类拔萃你找她去呀,干嘛非要为难我,就是我师父也从来不强迫我把鬼仙道发扬光大。
玉不琢不成器,你怀有先天至宝,这天地容不得你做一个废物,而且就算他人容许了,我也不许
为什么?
我姝颜嫁的人,怎么能是个废物?
又不是我求着你的。
婚书上写着呢愿我如星卿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不见白头相携老,只许与君共天明。姝颜故意抑扬顿挫念了出来。
林七气得从竹子上跳了下来,正要说那不是写给她的,又想起死状可怖的张家小姐,生怕姝颜把她给召唤出来,只得悻悻地说:我从说书先生的话本里抄来的句子,上次偷偷塞进师父写的求婚告表烧走了,你怎么会看见,这不是写在婚书里的。
姝颜一挥袖子,那封被涂改后看起来乱七八糟的婚书就落到了她们面前的石桌上。
喏,这是用古越国文字写成的,我嫌你师父那一堆从楚辞中摘抄出的词儿暮气沉沉,还是你这几句粗浅的话听着顺耳,就改了过来。姝颜当然知道林七这些话不是写给她的,但是鬼王大人才不在乎,抢过来便是她的了。
再说了,林七这小崽子一见张家姑娘的本来面目就吓得不敢多看,哪有什么深情。她不屑地扬了扬下巴,挥动竹鞭让林七继续上去。
别耽误了正事,什么时候你在竹子尖上游荡,却不落下一片竹叶,就算过关了。
竹林里传来林七凄惨的叫声:我不可能跟你这凶婆娘白头偕老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那好啊,我这竹林还缺肥料,就算是废物也不能浪费了。姝颜只是轻轻跺脚,竹林下方冒出了无数只鬼手,向林七扑腾上去。
你居然偷袭,不讲武德让这些脏手离我远一些!
笨蛋。姝颜摇头走开,不再理林七,这小崽子进了鬼域之后脑子都变笨了,居然忘了自己体内有鬼祟克星阳火,那些鬼手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不知道在鬼叫个什么劲。
就在林七水深火热的时候,柳三姑拉上许长风去扬州府里逛灯会了。
据说是为了庆祝两江总督李大人剿灭山东捻军,各家花楼趁热打铁,摆出擂台选花魁,第一名有一万两银子的菜头,只要入了前五,就在扬州府得了名头,不知道有多少纨绔子弟竞相追捧,因此醉春楼、明月楼、望君楼这些一流的青楼的妈妈们拿出了看家本领,楼里先是走了一轮选拔,把色艺双绝的女儿推举出去,誓要拔得头筹。
所以相熟的妈妈见了柳三姑上门来,也面露难色:哎呦,道长今日来得不巧,妙芙身子不适,不能陪你呢。
身子不适,才应该让我瞧瞧才对呀,我可是出了名的妙手回春呢。柳三姑端着一张正经脸,嘴里却说着令人遐想连篇的话。
许长风恨不得拂袖而去,这样就不用跟着柳三姑在花楼里丢人了。
这杨妈妈挥了挥手绢道:我就不瞒道长了,再过三日,就是扬州灯会了,那一天要在运河的画舫上选花魁,妙芙每日焚香沐浴,就为了灯会那一天,艳压群芳。
那也好办,我在楼里住下,这颗丹丸就当是送给妈妈的房钱了,妙芙在灯会那天服下,定然锦上添花。柳三姑从袖中掏出一只小瓷瓶放到杨妈妈面前。
柳道长太客气了,要不我叫两个姑娘陪陪二位道长。杨妈妈脸上堆起了笑,虽然奉承着柳三姑,但是再也不提要妙芙去陪她的话。
柳三姑倒是心痒痒的,但是瞥见自家师兄那铁青的脸色,她只好道:在后院找两间雅致的房间,我跟师兄叨扰几日就走,每天送些饭菜来就好,其余的就不麻烦楼里的姑娘了。
明白,我这就去安排。
等杨妈妈走后,许长风瞪着柳三姑道:你非要挑花楼住下也就罢了,怎么还给了她们那么贵重的丹药,这洗尘丹可不是拿银子能买到的,真是败家。
什么师兄也一身铜臭,七七成婚时,四大仙送了那么多贺礼,你难道缺钱了?柳三姑不在意地说。
许长风怒道:我是替你不值,那风尘女子无情无义,平日与你相好,如今有了攀高枝的机会,便把你丢到一边,连面都不肯见以后你真想找相好,去寻个良家女子不好么?
若是能活下去谁愿意流落风尘,圣人都说,仓禀富而知礼仪,情义二字又能值几顿饭钱呢。柳三姑知道师兄话里话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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