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林七:你可别跟你师叔学,她这就叫三心二意、始乱终弃,所以没有哪个姑娘愿意一心一意跟着她。
柳三姑怒道:老娘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你个老光棍几十岁的人连姑娘的手都没摸过,好意思教训我。
我一心向道,谁都跟你一样在女人堆里打转,鬼仙道何时才能发扬光大。
师兄妹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林七歪着头困惑地望着他们:到底是喜欢的姑娘多好,还是一个好呢,算了我的小媳妇一定很温柔很善良,不会在意我有没有看别的姑娘,再说了看一下有什么关系,像阿璃那样的,我又不想搂着她睡觉。
她打了个哈欠,没有搭理院子里还在吵架的两个大人,回了自己的棺材睡觉,心里想着这是一个人睡的最后一个晚上呢,明天醒过来就有小媳妇了。
七星镇外,一个山羊胡子老头冷漠地望着城隍庙方向,那一缕腾空而起的烟霞,原本晴朗地月夜很快乌云密布,遮挡住了月光,整个七星镇完全笼罩进了夜色里。
他忽然朝着身后跪下,伏地念道:恭喜大人逃出囚笼。
回应他的只有几声如蛇吐信子般的嘶嘶声。
许长风和柳三姑吵了半宿,五更天的时候才睡下,第二天早上,晨光落在了他的脸上,他才悠悠转醒,当即就觉得不对劲,往常他可不会这个点才起床,尤其是今日还有大事要做。
他暗叫一声不好,顾不得穿好衣服,披上道袍便往外去,一踏出房门他便吓得惊叫出声。
因为院中密密麻麻爬满了各式各样的长虫,更神奇的是,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大群灰老鼠不惧天敌,混在那群长虫中间,而义庄的院墙上蹲了几十只黄鼠狼,探头探脑不知在瞧什么,再一看墙角处还有一大串的刺猬,首尾相接像一条黑线。
这时候柳三姑也出来了,她不做声默默来到许长风身后,压低声音道:灰黄狐白柳五大仙来了四家,这是要干什么?
不知道,我们鬼仙道跟五大仙从来没有过冲突,该不会是你的老情人找人来报复吧。许长风面露怀疑瞪着自家师妹,这个院子里就三个活人,他常年深居简出没有结过仇家,而柳三姑风流债一大堆,其中恩怨纠葛最深的就是狐族那位小姐,保不齐人家因爱生恨上门讨债了。
鬼扯呢,涂山梓茵要有当面锣对面鼓跟我对峙的胆量,也不至于鬼鬼祟祟半夜来勾搭,我还巴不得跟她算清账呢。
不是你,还能有谁?
师兄妹两个大眼瞪小眼,柳三姑不耐烦了,索性对着这群诡异的玩意儿大声喝道:诸位一大早堵在义庄门口所为何事,这不请自来是不是太不礼貌了,如果是来寻仇的,也麻烦来个领头的给句准话,免得误伤了道友。
四周一片寂静,林七醒来就安静地在躲在屋子里,悄悄观察外头的动静,她也十分纳闷,自己娶个小媳妇这些蛇虫鼠蚁的跑来干什么。
就在柳三姑要出手的时候,院子中间的老鼠和长虫忽然动了起来,如同退潮一般整齐划一往院门口退去,在它们消失在二人视野的时候,那刺猬、黄鼠狼也一齐逃走。
许长风和柳三姑看见它们离开后院子里留下的东西傻眼了。
地上铺满了金条和珠宝,墙头上几十匹精致绸缎飞跃而下,阳光一照珠光宝气、金光闪耀,把这阴气森森的义庄院子装点得跟皇宫内院一般。
咱们是没睡醒,还是见鬼呢?柳三姑半张着嘴,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是见鬼,是遇上大麻烦了。许长风走到昨日布置的神龛供桌前,指着上面的婚书苦笑。
那朱砂写就的文字,被改得歪七扭八,只有林七的姓名、生辰八字完好,另一头新娘的名讳和生辰都成了一团凌乱的鸡爪般的符号,婚书的定约也是乱七八糟。
柳三姑走过来,看见婚书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古越国的文字,别的我认不出来,但是朱砂干涸,冥婚已成,现在阿七是跟什么东西结了冥婚啊。
躲在屋里的林七听见师叔这么说,一溜小跑出来,哭丧着脸道:我的小媳妇没了吗?
许长风稳住心神,抄起了桌上的桃木剑,对柳三姑道:去地窖看看,张家姑娘的尸身可有变故。
难道是城隍追来了?柳三姑悚然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一定和他有关。
地窖里,张家姑娘睡的薄棺完好无损,但是许长风一点都不敢大意,做足了准备后,拿起铁棍,敲开了棺材盖。
三人看清里面的东西后,同时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里头哪里是什么张家姑娘,只有一副蛇蜕!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