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林七
小胖墩陈冬官欢快地跑到林七面前,他手里还攥着两个糖人,他把其中一个孙悟空造型的给了林七。
陈冬官的身后是前几天被吓晕过去的小姑娘阿璃,她腼腆对林七笑笑:谢谢你上次救了我。
林七瞅了眼已经被捏化,造型惨不忍睹的孙大圣,摆手拒绝:不用了。
什么意思啊,我特意买给你的。陈冬官不高兴地瞪她。
我觉得冬瓜你吃一个糖人不够,再说了二郎神跟孙悟空不是一对吗?我不忍心让他们分开林七一本正经忽悠道。
啊陈冬官困惑挠头,和阿璃对视一眼,迷茫地说:说书先生不是说过,孙悟空和二郎神在天宫大战三百回合,是死对头吗?
对头打来打去不就成一对了,没毛病。林七礼貌退后一步,准备离开,她今天到镇上是找王货郎送信的,白天到活人堆里太难受了,要不是胸口戴着封印鬼煞的玉璧,她连东柳镇都不想靠近。
活人什么的,真讨厌。
陈冬官没看出林七脸上写着敷衍和拒绝,很快就消化了孙大圣和二郎神是一对的结论,把两个糖人黏在一起送进嘴里,热情邀请道:我们明天要去七星镇看戏,你跟我们一块去吧。
不去,我讨厌人多的地方。
去嘛,七星镇上演的不是一般的戏,你要是不去,我爹就不会让阿璃的表叔送我们去看戏了。陈冬官央求道。
阿璃都没眼看了,她能明显感受到林七身上散发出的冷气,不仅生人勿进,而且还阴森森的,想比之下陈冬官这个温暖的小胖子就让人舒心多了,只是不知道为啥,陈冬官就爱跟林七玩,声称自己是林七最好的朋友,现在看来,也许是因为林七压根就没有别的朋友。
不是一般的戏又是什么戏?林七挑眉问道。
鬼戏。陈冬官神秘兮兮地说:听说上个月鬼节的时候,七星镇有户从北方搬来的人家没有按规矩到城隍庙送贡品,他家的孩子还把给城隍老爷的香烛给弄断了,结果鬼节过后,大家一看,各家各户烧给亲人的纸钱原封不动留在原地,明明烧成灰烬了,还保持了原来的形状,这说明城隍老爷发怒了,不许镇上百姓的祖先过来收钱所以镇上的乡绅老爷就请了戏班,在城隍庙门口搭了戏台,要连唱七天的戏。
阿璃忍不住插嘴:那些人就没想过,也许是纸钱的质量有问题,比如受潮了,跟城隍发怒没什么关系呢。
陈冬官和林七一起看向她,都是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我要是记得没错,周围几个镇的纸钱香烛都是从陈家买的。林七笑道。
陈冬官鼓着脸说:阿璃,你不要乱说话好不好,我们家才不会把受潮的纸钱卖给人家的,一定是城隍老爷发怒,才会出现这种事,前几天黄秀才的事,你可是亲眼看见的,怎么还是把迷信挂在嘴边。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阿璃连忙解释:我就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为什么唱戏就能安抚住城隍老爷呢?
一代一代传下来的风俗,谁知道呢。陈冬官说道。
阿璃又问:既然是给城隍老爷唱戏,为什么叫鬼戏呢?
这陈冬官语塞,他这听故事的脑袋瓜还没往深里想过,讲故事的人怎么说,他就怎么记下。
林七摸了下胸口的玉璧,幽幽说道:因为城隍老爷不是天上的神仙,也不是人间的英灵,而是鬼仙。
陈冬官好奇问道:鬼仙是什么仙,到底是仙还是鬼呢?如果是鬼就不是仙,若是为仙就不能是鬼。
林七盯着他的脸,表情非常复杂,她忽然有些明白为何师父说陈冬官大智若愚,有几分高僧的悟性,鬼仙道一脉数百年总结出修炼的关窍,竟然被他一语道破。
师门典籍鬼仙录中有一句极深奥的话,大致意思是鬼与仙不能相容,但又必须相容,得二者之平衡,便大道可成。
阿璃在他们之间来回看,不解地问:既然城隍老爷是神仙,给他唱戏怎么会有小鬼闹事,你爹还那么不放心你,非要让林七答应去,才准你去。
陈冬官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眉毛说:我八字轻,总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就像镇子外头那条柳溪河,清澈见底,很少会淹死人,偏偏我去游泳就遇上水鬼了,还好林七路过救了我,还有我舅姥爷过世,我跟着去送纸扎物件,就靠在门边上打了个盹,差点被我舅姥爷的魂迷了去,把他家房子给点了。
林七忍着笑意,看来胖冬瓜挺有自知之明的,她从小就不喜欢活人,能顺手搭救他好几次,纯粹是这家伙太能招鬼了,跟着他能把附近的游魂收个遍。
林七你到底去不去嘛。陈冬官都恨不得给她跪下了。
林七终于点头:行,本大爷就陪你们走一趟,记得赶马车过来接我。她是希望七星镇有乐子瞧。
阿璃望着林七远去的背影,犹豫地问陈冬官:你就没感觉到林七身上阴风阵阵的,冷得很。
一只小兔子从陈冬官袖口跳出来,蹦到他的肩头,假如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那是纸做的,他摇头晃脑地说:她又不是坏人,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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