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起,她缓缓吐气,腕子细长还白。被烟雾缭绕的眼睛,妖媚迷离,风情入骨。
太静了。她像一阵风,摇摇欲坠,刮过就俨然而至。有种不为外物所移的气度和心性。因此,他当时误以为,阳台抽烟的女人只是和视频里的女孩长得像,两者没有任何能重迭起来的影子。
“怎么老吃药?”
舒笛有点不耐烦,拧着眉头,避重就轻地回答,“就身体需要呗。”
程之衔低头看她,嗯?
这些事情她自己能处理好,没必要给伴侣增加负担。有的怯没有露出来的必要,她不想变成一个很没魅力的人,尤其在程之衔跟前。
程之衔忽地拍她屁股,手劲不大,故意撩拨她,用低沉磁厚的音色往舒笛耳边靠,“说不说?”
常年寄宿学校,环境很差,没有超市没有商店,不能带任何电子设备。学生每天吃大锅饭,睡宿舍硬板床。
动物界最基本的生存问题,在那套魔鬼演练时间表里无法得到满足。眼前只有条条框框的规则不断教化她。
舒笛是个松散的人。骨子里的随性与那所学校的准则格格不入,她逐渐割裂,意识愈发薄弱,能欣然接受刻意逆行的反噬,深陷在痛苦里。
后来那所学校为了敷衍教育局的政策方针,直到第四年,才给每个班级都安排一门心理课。
心理老师是两男两女,跟同学一块住大厂宿舍楼。那两位女老师看她连续几天半夜在走道里抽烟,睁眼到天色发白。她们发现舒笛精神状况不太对,急忙通知家长。
刘涟妮破天荒关心她一次,因为舒笛的表格显示中度抑郁,轻度焦虑,睡眠障碍严重。
程之衔这架势,舒笛觉得她不老实交代,多转移一次话题他今晚就多弄她一次,于是身下隐隐作痛。
程之衔不想没有安全感,舒笛也不想把自己扒干净了给他看,不想在他面前祛魅或者露怯。亦如她从来不是一个绝对意义上的好人,很多事情只能说是报应,盈亏自负,还以前的债。
舒笛思前想去,看他脸色有点冷厉严肃的走势,最终败下阵来,一丝不苟跟他商量,“你不能没收我的药!”
他被戳穿也满不在意,反而一脸懒散,点点头,做好聆听状。
“就是,差不多,我妈之前把我送到类似,少管所的学校,待了几年。比较重要的成长期有点阴影。”
她吞吞吐吐,欲盖弥彰。程之衔眉头紧蹙,陷入深思。
满室寂静。舒笛赶紧解释,伸手按平他的眉毛,安慰他,“可能只是做表格那阵子状态不太好,影响评测结果。你别担心。”
大学最累的几年,她一度认为人是阶段性的动物,情绪是流动体。过了那个阶段,有新的生活,要忙新的事情,就没时间注意这些有的没的。
起早贪黑的舒笛,有那个抑郁失眠的时间,她不如出门兼职,多挣点钱。
至于药物,那是她心理躯体化浸透全身,一股冲涌上来,直接影响到正常生活和工作时,唯一的极速救心丸。
程之衔又问,“后来呢?”
舒笛笑笑,跟他卖关子,“后来啊——”
他一脸沉重,浑身紧绷,手掌握成拳。
她转过身体环抱住他,吻他眉眼,轻声说,“后来遇到你了!”
“男朋友张嘴啊!到底给不给亲?”
也罢!她不说程之衔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舒笛给他强调,“总之,你要是遇见这家子无赖,别搭理就好!”
“知道啦,宝贝儿!”
不敢深问她怎么过来的,程之衔不想让舒笛再次面对那些血淋淋的痛苦回忆。
她现在就在自己身边,她的生活有条不紊,日子过得很充实,状态也在尽量平和。
足够了,程之衔别无他求。
舒笛坐边上回工作邮箱。一晚上同时收到两个滨城的hr邮件回复,让她下周直接去运营部,参加总监的终极面试。
她正美滋滋查机票,心想还能跟钟望吃个饭,也不知道他忙着培训,最近过得怎么样。
程之衔不明所以,舒笛除工作性质以外,并不是一个非常沉迷网络的人。“你对着手机傻笑什么?”
她扭头看他,话到嘴边,眯眼一笑,“笑我破财消灾!”
啥玩意儿?刚刚还嫌晦气,这会儿又破财消灾。
程之衔让她坐好,给她稍有消肿的耳轮骨上药。
直到上完药舒笛还在梗着脖子傻乐呵,他好奇道,“到底笑什么?”
“对了,你能帮我搞一瓶茅台吗?要最好的那种,我送长辈。”
程之衔满是惊喜,“哟,女朋友还能想起我啊!”
舒笛轻抖两下胳膊肘点他,语气娇软,“那你帮不帮?”
“帮!老公明天就给你带回来!”
看程之衔垂眸收拾医用垃圾,舒笛又踹他一脚,“去给我拿个巧恋果!”
值得庆幸的是,刘涟妮只付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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