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主人你在哪?”“主人!”空旷的宫道上,若水伸着脖子四处张望,视野内只有一盏又一盏幽幽的萤火灯,源源不断蔓延向前。除此之外,没有半分人影。远处传来几声刺耳的鸦鸣,在幽黑的夜幕下,叫人内心更为慌张。“主人——”若水胡乱地向前走,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在院子里等雁宁取东西,一转身却出现在陌生的宫道上。这里看着像魔宫,可却只有一条走不完的路,他走了很久,也找不到尽头。“主人……”少年的呼唤声逐渐消沉下去,似乎明白了这里除自己之外,再也不会有其他人。“这里是哪儿啊?”他孤独无助地仰起头,望了一眼乌黑发蓝的夜空,随即又苦闷垂首。“你不记得了,这里曾经是你的家。”一声悠长而缥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轻飘飘浮动在少年耳边。“谁?谁在说话?!你出来!”若水冥冥中觉得这声音有一丝熟悉感,但未知的事物仍叫他忍不住心生恐惧。像是对待一个顽皮的小辈,那声音十分和蔼道:“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余音刚落,天地瞬间变幻,仅仅是刹那间,若水便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一个地方,方才的宫墙与萤火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色汪洋。若水更相信自己是进了幻境,对雁宁处境更生出强烈的担忧。不知道主人是不是也被人诓进了幻境?他被不知名的力量悬于半空,像是天与海洋从他这里分了界似的。“这里是……”若水看见这眼熟的场景,瞬间想起了之前的境遇:“前辈!”清楚没有危险之后,他微微松了口气:“前辈,您怎么又把我抓进来了?我这次也有急事,快放我出去吧!”“不急。”那声音含着少许笑意,“这次就是为了向你问一件事。”“什么事?您说。”“你可知那器灵的力量来自何处?”“我……不知道。”若水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何清楚自己的事,但不妨碍他老老实实回答问题。“那你也敢接受?就不怕被反噬?”声音似乎感到震惊。“怕。”若水坦诚道,眼眸却涌动着坚定的光芒,执拗的脸分明在说:就算怕也要去。“为了主人,做什么都值得。”那声音叹道:“唉,又是一个情种。”若水不明所以,也不想问他为何叹气,只仰起头,认认真真道:“前辈,你还有其他事吗?没事就放我走吧。”“可惜我如今困于此地,不然定要让你……”要他怎么样?那声音没说,下一瞬,若水便发现自己被踢出了幻境,回到了之前的院落中。耳边只剩一道余音绕梁:“最后一次机会了,再考虑一下,不要轻易离开魔域!”最后一句话简直震得人要聋了,若水揉了揉耳朵,怀疑对方在自己耳朵里放了什么术法。哼,他才不听呢,他只听主人的话,和主人一起离开魔域。若水兴高采烈地向房间内跑去,打算亲自迎接主人出来。可当他走到那扇石门前的一霎,却愕然愣住。血?怎么会有这么多血?!在他面前,脚下的地面已经被鲜血染红,而血迹的来源,正是房间内部。“主人!”若水用力推门,甚至使出法术攻击,可是石门却丝毫不动,竟是被人布了法阵。“主人!你还好吗?你说句话啊!”半晌门内也没动静,若水心道主人只怕是受了重伤,连话都说不出了。当即悲从中来,眼里含着两汪热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主人……”片刻后,他突然想起雁宁教过的一个法术,以身化雾,穿阵而过。“主人!我……”话音骤然停止。若水呆呆站着,睁大眼睛看着地上的云扶风,十分不可思议。他这是……死了?只见云扶风仰面躺在地上,双目紧闭,身体一动不动,连呼吸的起伏都看不到。若水瞅瞅云扶风的尸体,又环顾了一圈房间,见没有雁宁的踪迹,便放下心来,转身就要离开。临出墙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云扶风,心道,待会儿还是先别告诉主人这件事了,省得她伤心。“你怎么在这?”走出房间,若水见到了一个不想见到的人,“看到主人了吗?她在哪?”季竹桾嘴角含笑,却并不和善,反倒透着一丝冰冷:“我凭什么告诉你?”“不说我就自己去找!”若水哼了一声,绕过季竹桾直接往外走。“自己找?怕是没那个机会了。”话音未落,季竹桾迅猛出手,长鞭带着赫赫杀意,卷向身后的少年。察觉脑后有劲风刮来,若水奋力弓腰躲过,转身便对着季竹桾大骂:“你疯了?!”季竹桾看他的目光就像看死人一样:“一共两个麻烦,就差你了。”说罢便一跃而起,招式力拔千钧,招招瞄准若水。“你找死!”若水的修为也不是先前被她揍个半死的水平,如今生死一线之间,竟也叫他生出几分神力,一时半会儿倒抗下了季竹桾几个杀招。“哼,困兽之斗。”季竹桾根本不把若水放在眼里,见他挡下几招,也不称奇,只继续挥鞭施法。半路出家的魔物,和正经仙门修士到底没法比,不消半刻,若水便在连续的攻击之下,重伤跌落。“咳,咳。”他胸口闷痛,咳了大口大口的血出来。季竹桾握着鞭子缓缓走近,眉间冷冽胜过腊月冬雪:“上次没杀了你,算你走运,白白让你多活了这些天。”“主人,主人她……”若水话也说不完整,鲜血又喷出一口。“师姐?她才不在乎你这种妖魔!”季竹桾扬起手臂,一根翠竹凭空出现在她掌心,根部尖如刀锋,浑身碧莹莹的,仿佛流淌着绿墨。眼看就要刺下去之时,季竹桾忽地动作一顿,下一刻,身影顷刻消失不见。
若水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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