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慢慢溜走,距离与圣女约定的日子越来越近。戮魔阵早已配合得完美无缺,只差几件特殊法器未得,或寻找或打造便可。季竹桾知道雁宁的计划后,也想加入进来。可惜的是,虽然比起小魔物,她才是更纯粹的修仙者,但到底来得晚了,设计好的阵法不好轻易修改。因此云扶风在思虑之后,并未同意她加入。于是季竹桾便利用三人练习阵法的闲暇时间,常常在魔宫转悠,就像刚进宫的雁宁一样。雁宁只当她对魔域感到新奇,也没横加阻拦,只提醒她小心行事,注意不要泄露修仙者的身份。说起这事,雁宁忽然想起季竹桾从门派偷跑一事,因而问道:“对了,你是怎么渡过弱水河的?师尊说只有两张护体金符,一来一回。你又是从哪儿得来的?”季竹桾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在雁宁的逼视下,嗫嚅道:“我找千灯门的人要的。”“谁?”“她们的门主,樊千盏。”“什么?”雁宁一口水险些喷了出来,震惊道,“那个高冷得目下无尘的千灯掌门?你怎么会和她有交集?”“我问灵财长老,她说渡弱水河的护体金符都是特制的,只有千灯门门主有,我就去找她啦。”“你找她要,她轻易给了?”“嗯。”季竹桾见雁宁不信,又解释道:“她问我去魔域作甚,我说去找我师姐,然后她就把金符拿出来了。”“难道竟真是个面冷心热的人?”雁宁嘀咕道。传言樊千盏与她师姐樊千烛姐妹情深,在那档子事之前,二人一直是同吃同睡,胜过一母同胞。或许,是小师妹的话,让对方想起了曾经的情谊?叹了口气,雁宁摸摸季竹桾的脑袋,道:“不管怎样,这个人情我们是欠下了,等回去之后,你和我一同去千灯门拜访,看看如何还了这笔人情债。”季竹桾甜甜道:“好!都听师姐的。”“还笑!”雁宁手指勾起,刮了下她的鼻梁,打趣道,“平时挺精明的,遇见这事倒没了脑子,不想想别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帮你?”“是啊,我一想到师姐独自涉险,脑子就不够用了。”季竹桾双眼弯成月牙,笑眯眯盯着雁宁说:所以师姐以后不管去哪儿,都一定要带上我,否则我可防不住被人利用哦。”雁宁重重放下茶盏,佯装嗔怒道:“还学会威胁我了是吧?”“小桾不敢,师姐饶命。”嘴上说着投降的话,身体却抢先做出了反应——季竹桾一把抱住雁宁的胳膊,脑袋搭上她肩膀,柔柔地撒起娇来。如同先前每一次做错事求饶一般。这厢解决了小师妹的事宜,另一厢又迎来了小魔物的纠缠。雁宁走在被对方拉着去看他舞枪的路上,心里直叹不愧是年轻人,一个个精力旺盛得过分。她这个半路出家修仙的打工人实在招架不住。“到了没啊?”雁宁晃了晃被牵着的手,看向前方背着一杆红缨枪的少年。小魔物不知从何处寻来一杆崭新的长枪,连枪头的红缨,都是雁宁替他绑的——他非说这第一件武器一定要主人亲手装饰。起初雁宁闲来无事想去看他练枪,他还不让。如今大概是学有所成了,兴冲冲拉着雁宁就走。“马上就到了。”少年笑着回头,眼角眉梢俱是欢喜,如清晨的骄阳一般,朝气蓬勃,完全看不出半分初见时那死气沉沉的模样。雁宁目光一动,不禁被他神采奕奕的样子感染,情绪上来几分,拖沓的脚步也加快。一直到坐在铺了软垫的石凳上,她的心思还是恍惚的。小魔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阳光了?看着庭院中耍得一手好枪法的少年,她忍不住纳闷。秋意渐浓,院中唯一的树木早已枝叶枯黄,这会儿北风刮过,枯叶纷纷扬扬自枝头飘落,又被树下少年的长枪扫了个凌空飞转。雁宁不认得那棵树,但无碍她欣赏这幅“风吹落叶少年郎”的美景。她暗道过会儿定要好好盘问对方一番,从哪儿学来了这般漂亮的枪术?难不成还有个她不知道的大佬?“没有人教。”面对雁宁的疑问,若水坦然答道:“起初只是胡乱比划,后面却越来越顺手,就像是……像从小就见旁人使过一样,慢慢就会了。”说到这儿,他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羞涩地低下了头。半响没听见雁宁开口,他忍不住偷偷瞥她一眼,又飞快垂眸,小声道:“主人,我使得好看吗?”好看吗?简直太好看了,完全不像是一个初学者能使出来的水平!雁宁直直盯着若水半垂的脸,只差没盯出两个洞来。眼前人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雁宁不由得琢磨起来:小魔物真的只是个被当做弃婴收养的底层魔族吗?“你曾说自己是在若水河畔被捡到的,那之前的事,你还记得吗?”若水闻言一愣,不知道她为何突然问这些陈年旧事,但仍老老实实道:“不记得了,娘亲说她捡到我时还在襁褓里,之前的事自然没有印象。”“是这样啊。”雁宁不禁对小魔物那“不知所踪”的娘亲产生了强烈的好奇。话说,能渡过弱水河的……不是只有天魔一族才行吗?“主人?”若水见雁宁半天没有动静,不禁疑惑问道,“出什么事了吗?”“没有。”雁宁抬起头,朝他莞尔一笑,“没事,就是随便问问。”“嗯。”若水不疑有他,乖巧地点点头。忽然他单膝跪地,双手捧起雁宁的手心,郑重其事道:“主人,以后我能保护你了。”长枪被搁置一旁,若水仰起脖颈,目光紧紧锁住雁宁,眉眼间一片赤诚。“我可以和你一起参加试峰会,替你打败所有敌手。”片刻后雁宁抽回手,放松笑道:“我才不需要,我自己就能把他们一个个踹下擂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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