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了,回去吧。”见窗外天色变浅,雁宁推了推赖在她身上不起的若水。对方却一动不动,四肢俱缠住雁宁,手臂扣着她的腰,双腿夹着她的腿,像个八爪鱼一样抱着她。“主人,再躺一会儿……”雁宁:“放手。”若水更加用力。雁宁再次重复:“放手。”若水冲她摇头。“你给我起开!”随着一声厉喝,雁宁抬脚蹬开他大腿,旋即翻身坐起,两脚一踹,连人带铺盖将他踢到床下。“主人……”若水抱着被角缩在地板上,模样可怜巴巴的,“为什么踹我……”雁宁皮笑肉不笑回复道:“你自己觉得呢?”说话时,她眼神打量了一圈若水的胯间。被她一瞧,若水反应过来什么,脸皮瞬间袭上两抹飞红,心虚地收回了目光,两只眼珠左看右看,不知想些什么。“我……我……”他吞吞吐吐,半晌说不出一句整话。“你,你贼心不小。”雁宁轻喝,嘴角却噙笑。“我错了。”若水哭兮兮瘪着脸,卷着被子爬回床榻,他身上什么都没穿,只好一面狼狈地抱着棉被,一面乞求,“主人再留一会儿吧,我保证什么都不做。”雁宁才不遂他意,披了一件外衫,径直走下床。路过地上的若水,睬都不睬,抬腿便跨了过去。只是刚迈出腿,脚腕却忽然被攥住。“?”雁宁疑惑回身,低头看向若水,只见他仰躺在棉被之间,对着她展露微笑。被角堪堪遮住他腰胯,露出修长有力的身躯,肌肉均匀覆盖着每一寸骨骼,仿佛精心雕琢过似的。他一只手牢牢攥着雁宁的脚腕,脸上笑容单纯极了,像个讨好卖乖的小狗。手上动作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儿,拇指一下又一下,来回摩擦光滑柔致的肌肤。什么卖乖,明明就是在勾引人。在若水的注视中,雁宁蹲下身,手指轻轻握住了他手腕——果然若水笑容更深,眼中藏不住泄露几许得意。雁宁也勾唇而笑,眼眸弯弯,与之对视,随后坚决而果断地,拿开了那只手。“想勾引我?”她挑眉,语气颇有几分不屑,“就这点儿水平,还早着呢。”说罢,雁宁施法取过一件藏青外衫,劈头盖脸蒙住若水,衣袖打了个死结,遮得彻彻底底。“穿上衣服走了。”快速打理好自己,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等若水从那件衣袍下挣扎出来,雁宁早已经不见踪影。他脸色一变,飞快穿衣,头也顾不得梳,急忙蹿出房间。“主人!”“叫什么叫?!”门外,雁宁抱臂逆光而站,身姿窈窕,亭亭玉立宛如一株翠竹,眉目秀丽如画映着光辉,眼角不耐烦地向他瞥来。看到她的那一刻,整个院子都仿佛静了下来。若水呆呆站在门口,不动也不说话,像个木头似的,一眨不眨地望着雁宁。忽然一阵风关闭了门板,啪的一声,惊醒了呆滞的少年。若水心头一震,这才松了一口气,衣摆翻飞快步走向雁宁,“我还以为主人没等我,先走了。”雁宁漫不经心道:“我什么时候丢下你过?”“从来没有。”若水笑着牵住她手心,手指紧扣,身体贴得极近,“我相信主人一定不会丢下我的。”他对雁宁展颜而笑,恰逢此刻天色大亮,光线尽数洒落,衬得他唇红齿白,仿若盛了一层人间春辉,眼中有光芒万丈,却唯独撒向了身旁的雁宁。“喂,你到底算出来了没有?”圣女宫内,洛图急躁地拍了下长桌,对面的晶玉器皿顿时一晃,呛呛震了两下。“拍个球啊!摔了这套法器,你打工一万年也赔不起。”长桌对面,司金弓腰俯身,小心翼翼地护着桌沿,唯恐掉落半个盘盏。洛图哼哧道:“让你算个行踪,结果你搞出套餐具在这儿摆弄,你想做饭给谁吃?”司金眼皮也不抬一下,紧紧盯着一个绿晶杯子,“外行人,说了你也不懂。”“对对对,我不懂,可我们都等了半夜了,你到底行不行?没看殿下都困了。”司金这才顺着洛图的手指看向房间中央:榻上的圣女正托着头,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困意十分明显。“呃……”她觉出几分不好意思,讪讪道,“好吧,我尽量快点。”洛图质疑道:“你确定?这话我听了不下叁遍了。”司金气愤跳脚:“我给她的铃铛可是隐藏气息的神器!若是能轻易被寻到行踪,还算什么神器?”“嘘!”洛图急忙冲她摆手,又指指一旁的圣女,“小点声,睡沉了。”
“用人族的话说,你这叫做皇帝不急太监急。”司金咧嘴,一面转悠手上的圆盘,一面打趣道,“着急也该是云扶风着急,你cao这心作甚?又不是你老婆丢了。”洛图没接话,自顾自搬了张凳子坐下,佩剑解开放到一旁,双手抵着下巴撑在桌面,长眉拧紧:“我是为了圣女,她有多想杀了魔尊你又不是不知道。”闻言,司金忽地目光幽幽,“是啊,我可太知道了。”洛图没察觉她的神色,继续说着:“况且那个云扶风,跟个疯子一样,都告诉他了宁姑娘没危险,可还是不依不饶。”“谁让你们不说实话,告诉人家老婆是被小跟班带走了。”司金笑着揶揄。“幸灾乐祸!”洛图作势要敲她,虚晃一枪后又收回胳膊,“若是告诉他,还怎么成全宁姑娘的美事?圣女说了,女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要多试几个男人才行。”“这话一会儿等姓云的从琅嬛殿回来,你亲口和他说。”“你!”这厢闹得欢快,殊不知另一头,若水和雁宁已经稳稳在藏书阁落地。“主人,累了吧,休息一下。”若水牵着雁宁的手,一步步引她向楼上走。雁宁跟随他慢慢走着,脸色看不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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