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都移到桌上,包包又收回衣柜底下。他收完东西,也走过来看俞凯到底要做什么报告,还没看到内容,手机就响了。陈廷澜看见来电显示,笑了一声,便走到一旁去接电话。
俞凯还有间情逸致欣赏:「哇,我认识澜哥这么久,第一次听见他用这种表情接电话。」
萧铭昇这时也点头:「嗯,你刚好可以用在报告上。研究社会性死亡案件,正好你再继续看下去,他等下讲完电话就会让你亲自体验社会性死亡。」
「……」
另一边。
『你身体好点了吗?在家里没有睡好?』
陈廷澜失笑:「你是操心才打电话来?真没事,我已经补觉了,也有吃饭,刚刚才回来。」
『你怎么知道我是操心才打来,说不定我就是单纯想找你聊天呢。』
「那我也乐意。」
陈廷澜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换了一隻手听电话。
「安神。」
『嗯?』
陈廷澜看着桌上的笔记本,犹豫片刻,「我走得很匆忙,不小心把别人的东西也带回来了。」
『是你母亲的东西?』陈廷澜沉默,舒望安的声音从手机传过来,『我猜对了?』
陈廷澜很无奈:「你们一个两个都像有读心术一样,让我感觉自己很没有隐私。」
舒望安在笑,说话的尾音不太稳:『让我猜猜,另一个是我在酒吧遇到的那位同学吧?与其说有读心术,倒不如说了解你吧,如果是不太重要的东西,应该不会让你烦恼,而现在能造成你烦恼的人事物,也就剩下你母亲了。』
『那……是她的什么东西?』
「日记本,我很久没动过我房间的东西了,她可能也不记得了,就把她的日记丢在我房里。然后我不小心看到了内容。」
『这就是你早上心情乱的原因吗?』
「算是吧,我也不知道。」
『廷澜,我说说我的看法,你听听就好。』
「嗯。」
『会不会你母亲其实是故意想让你看见她的日记的?我想就算再怎么糊涂,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日记,放在儿子房间的抽屉里吧,更何况里面还有你自己的东西。』
『她对你有所亏欠,这是事实。你不想跟她说话,但她或许想跟你说话,只是她同样也不敢开口,所以就借助这种方式。你如果哪天愿意回家,愿意去看看自己的房间,说不定就看到了呢?』
「……」
『廷澜,你不用给自己压力,你也可以选择不原谅她。并不是任何的对不起,都能换来一句没关係;但我认为你想知道她在想什么,我相信你自己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这段通话持续的时间没有太久,大多都是陈廷澜的缄默收尾。他掛断电话后,看着笔记本陷入漫长的沉默。最后,他还是打开来,从上次没看完的地方接着看。
寝室里驀地变得很安静,原先俞凯跟萧铭昇讨论报告的声音都消失了,静得落针可闻。他在这样的环境里,带着有些复杂的心情,把那些文字,一个一个看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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