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翼对于古城羽的挖苦完全不予理会,逕自接续说道:「不好好说出来的话,以后你还是会继续重蹈覆辙的。」
古城羽轻声笑了:「那么,请替我转告他——我早就做好转学的打算,不必他来逼我、我自己会走。」
就当他再度迈开步伐之际,话题中心人物终于出声了:「我不会做什么。」
听见伊佐那伶竟开了金口,古城羽不禁一愣。
「……因为玄翼吗?」
随着伊佐那伶的沉默,古城羽明白自己说中了而忍不住勾起苦涩的弧度。心力交瘁之下,便脱口倾诉埋藏心底多年的祕密。
「从我10岁那年去参加伊佐那氏的舞会上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看着你。之所以会进入言璧就读,更甚至还加入了学生秘密组织,也只是为了追随你而已。」
一边说着,古城羽不禁握紧了拳。
「只要这样在一旁静静看着你其实就足够了,但是——我绝不容许你身边有任何可能伤害你的存在。因为我看过你失意痛苦的模样,所以了……玄翼,必须消失!」
然,伊佐那伶却道:「……翼,不是他。」
古城羽只能苦笑着附和:「也是呢。」那个人没有玄翼这么笨,被欺负了还反过来帮助欺负他的人。
从来没有想过会有把话都说开的一天,古城羽有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但他并没有沉浸在这样的镜花水月中,因为他深刻地明白——自己已永远被夺去待在角落观望的资格。
惹火伊佐那伶会有什么下场他再清楚不过了。
因为他一直都注视着他。
一直。
「对不起。」
说完最后一句话,古城羽想趁泪水尚未溃堤前赶快逃离现场,但那个唯一能左右他心绪的人却再度开了口。
「古城,我不会逼你走。」
听闻伊佐那伶的叫唤,再也承受不住重量的冰晶终是滚落面颊。
『古城。』
「你是很优秀的白门长,你走了、苦恼的人是我。」
知晓伊佐那伶这是在给自己一个定位,自己是学生秘密组织的白门长,是他的下属,是辅助他的角色。
古城羽不禁哽咽,却又忍不住在下一瞬破涕为笑。
「你就稍微苦恼一下吧,黑门长。」
待古城羽一离开,小笠原健太向两人鞠躬致谢后,连忙也追了出去,独留下玄翼和伊佐那伶大眼瞪小眼。
「原来那个人是你啊。」
「咦?」
「那个託你传话的人。」
——啊……玄翼这才想起自己把伊佐那伶找来的说词便是「有人託我传话给你」。
于是某人露出一脸心虚的神情,伊佐那伶则伸手摸摸他的头。
「我没有生气。」
何况,该生气的人,应该是他吧。
无端被捲入这场纷乱,明明与他毫无任何干係的,然而受伤最深的人,却也是他。
「翼,对不起。」
「我也没有生气喔,伶。」
望着那张笑得犹比朝阳般灿烂的纯真笑顏,伊佐那伶心一动,脑袋尚来不及思考,身体已先做出了反应——如反射性动作似地俯身又是一吻。
然而与先前不同的是不再只有蜻蜓点水,伊佐那伶像是想将玄翼的所有全数掠夺似地丝毫不肯放过任何一处,而得到温暖又甜美的如蜜甘涎。直到周身氧气逼近耗尽,玄翼的双颊浮起两朵红云,伊佐那伶才画下了休止符。
「唔……」
红着张脸,玄翼不知所措地,对于眼前这种情况,他果然还是很不擅长应付啊……
望着玄翼的是一双幽沉的深邃眼眸,眸底透着的,复杂难解的眼神,一时间令玄翼仿若忘了要呼吸,只不能自己地直直看着他。
如魔鬼般诱惑的低沉嗓音更是在耳边悠悠奏起:「翼,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什、什么……?」
见到伊佐那伶猛然化身为黑夜帝王,玄翼吓得大气不敢一喘,不只是紧张到讲话结巴,就连音量也直逼蚊蚋,于是让某帝王更有理由靠上前些。
「你还记得上礼拜六在寝室,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上礼拜六……寝室……就是他刚被救回去的那天?
『不管你有没有失忆、或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就是你──那个我喜欢的翼。』
『我,喜欢你。』
啊啊啊啊……他想起来了!因为伊佐那伶突来的告白让他脑袋一度停止运转,但是,不是说可以让他慢慢考虑的吗……?
「你可以慢慢考虑,但,不可以假装忘记。」伊佐那伶叮嚀道。
玄翼苦恼地低下头,不敢和伊佐那伶的视线对上。
见状,伊佐那伶用双手捧起玄翼的脸,说:「不可以忘记。」
玄翼虽然感到困窘为难,但看见伊佐那伶眼底的认真,他忍不住便脱口答:「……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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