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因听江仁平如此说,点头说道:「姚龙俊说的应该就是我,但是,委员长,我那不是预言,是推论…,也就是说,如果按照这个局势发展下去,可能会发生的事…。」李子因为了不让江仁平胡乱猜想,尽量将整件事情说的合理一点。江仁平点头说:「可不是吗?我也跟龙俊说过几次,别相信一些怪力乱神的言论。不过,龙俊对你所言,好像颇为相信,他跟我说,依据你的预言,共產党会全面佔领中国,我等则会退守台湾,他才会建议我把共產党往死里打…。话说回来,既然你本人在此,倒是说说,你真有如此预言?」李子因被江仁平的话,吓得汗流浹背,不断用手背擦拭额头的汗水,正在脑中组织该如何回覆,毕竟,李子因知道,眼前这个人物可不像姚龙俊一般容易忽悠。
江仁平一口气将粥喝完,静静的看着李子因。李子因则放下碗筷,向江仁平说道:「委员长,我再次跟您澄清,我这是推论,不是预言。所谓推论,是有很多前提要素成立,推论才会接着成立,一旦这些要素解除,那推论自然就无法成立!我的确推论过,共產党会全面佔据中国大陆…。」江仁平脸上一阵抽搐,正色问道:「你为何有此推论?依据甚么?」李子因再度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在这位中国近代史叱吒一时的领袖人物前,说这些几乎是「大逆不道,妖言惑眾!」的言论,李子因只感压力十分庞大。
顿了顿,李子因继续说道:「水如果往平坦的地上倒,它会往哪里流,我不清楚。但如果往斜坡上倒,它一定往低处流!歷史趋势亦是如此,而民意,就是这股水流…。」李子因不敢卖弄来自未来的优越感,而是尽量的以诚意打动江仁平。听完李子因的论点,江仁平还是有所不服,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国民党不得民心…?」李子因一咬牙,点头说道:「目前来看,的确如此…。」李子因有话直说的性格,在此又开始发挥,不管江仁平脸上已经掛着不悦的神色,继续说道:「别的不说,就以抗日的事情来说,全国民眾对于抗日的情绪,已经可说是四海鼎沸,但委员长依旧轻忽。您可能觉得,这抗日的情绪都是共產党所鼓动来的,其实不然,大多数国人都有着爱国之心,愿意为国牺牲奉献,但是当这股情绪找不到出口时,民眾当然就会有所不满!」
李子因继续说道:「委员长,您可曾想过,当年国民党推翻满清政府时,民意站在哪一边?显而易见的,是与国民党站在一起的,因此虽然歷经多次失败,最后依然成功。可民意为何会站在国民党这边呢?岂不是因为民眾看着满清政府顢頇,被列强欺负,心有不满,想要换一个新的政府…。今天好不容易换咱们国民党执政,但照样不听取民眾心声,不顾及老百姓需求,如此还能奢望民意继续支持咱们吗?」为了拉近与江仁平的关係,李子因左一句咱们,又一句咱们,希望能打动江仁平。江仁平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道理我何尝不懂?一旦联共抗日,让共產党休养生息,他日坐大,岂不更难收拾?」李子因说道:「委员长,其实共產党是否会坐大,全由您决定!」江仁平疑问道:「我决定?此话何意?」李子因说道:「现在,咱们是执政党,原本就有执政党优势。如果咱们善待百姓,凡事以百姓为考量依据,让百姓生活无忧无虑,傻子才会去加入共產党!没有生力军加入,共產党如何坐大?」江仁平无语,只是淡淡地说道:「我想想!」
1936年12月22日下午一点十分,起居室中,江仁平穿着正式服装,正站在镜子前看着是否合身,看见李子因到来。江仁平说道:「子因,你看我这身衣服,可合身?」李子因点头说:「很好看,这可是汉毅让人给您缝製的…?」听到汉毅的名子,江仁平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没有正面回答李子因的话,只是说道:「等等我太太与财政部长等南京政府高层会前来与我会谈,所以先准备、准备!」李子因点头,知道章汉毅与江仁平谈过几次,总是不欢而散。而李子因自己也是几天前,跟江仁平讨论过一次连共抗日的话题,之后虽然还是天天来探视江仁平,却再也没提过这个话题,因此,李子因也不知江仁平此时心中的决定如何?但如此耗下去总不是办法,所以章汉毅让委员长夫人与南京政府高层,前来商谈连共抗日议题,期望能尽早达成一致抗日的协议。两点整,江仁平端坐在椅子上,李子因则站在一旁,这边拉一下江仁平的领子,那边调整一下江仁平的袖子。此时,起居室外走进了五六个人,只有一位女子,其他都是西装革履的男人。眾人一见到江仁平,无不红了眼眶,问道:「委员长,您…可安好?」江仁平点点头,只见那位美貌的中年妇女红了眼眶,擦拭着眼眼泪道:「这几天可真是急死我了,也不知操碎了几颗心,如今看到你安好,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可以放下了。」江仁平也红了眼眶,走到美妇旁轻拍肩膀,柔声安慰。
李子因知道江仁平夫妇两人许久不见,必有许多话要说,所以就先退开,打算回去住所陪纪晴吃晚餐。经过市场时,李子因还特地买了几样纪晴爱吃的小菜,买完之后逕自往住所走去。
回到住所时,却发现家里多了几个访客,两男一女,这三人都非常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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