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池旁五间厅,会客大厅内,江仁平满脸怒色,听着一名身着军装的汉子匯报,这汉子不是别人,正是参谋长钱正文的传令官,周卫山。江仁平怒道:「章汉毅这小子,我待他如同手足,他竟然如此不知好歹!」一旁的张孝义,问着周卫山道:「周副官,你们是何时传电报给姚龙俊?」周卫山答道:「大约是早上十点十分左右?」张孝义又问道:「那你们是传到哪个电报站?」周卫山答道:「是一个叫温县的小县城?」张孝义吩咐左右道:「拿地图来!」
一张西安附近的地图呈现在江仁平等人的面前,张孝义拿着一支笔,找出温县的所在位置,并在脑中估算姚龙俊可能到达的时间。张孝义估算时间的同时,江仁平对着周卫山说:「回去告诉钱正文,说这一次多亏了他。我江仁平若能逃过此劫,必有重谢!」周卫山笑道:「委员长言重了,这都是我们的分内之事…。」两人谈话间,张孝义说道:「接到钱参谋长的讯息后,姚龙俊的行军速度必然加快,如果姚龙俊的部队可以日夜兼程,我预计,可能明天早上清晨五六点,就能抵达西安。」
江仁平皱眉道:「孝义,那你预估,接下来章汉毅那小子,可能採取什么行动?」张孝义说道:「章汉毅已经错失了最佳时机,接下来,我们只能死守五间厅,等候姚龙俊的支援。」江仁平一听要死守五间厅,显得忧心忡忡,又问道:「死守?我们守得住吗?」张孝义摇头说:「当然守不住!」江仁平一愣,问道:「守不住?这…。」张孝义解释道:「双方兵力太悬殊,如果按照正常情况是守不住…。」说着,转头看向周卫山,问道:「周副官,你对这附近的山区,可熟悉?」周卫山点头:「还算熟悉,这里可是西安远近驰名的景点,所以来过许多次。」张孝义问道:「如果我们要往后撤退,可有甚么路线可以选择?」
周卫山心道:「我记得你刚刚可是说要死守的,怎么变卦要撤退了?」虽然心中这么想,但周卫山可不敢如此回答,恭敬的说道:「往驪山的方向撤退,共有两条路径。第一条是回到西安市区,但距离颇远,可能要走十个小时,而且路径崎嶇难行。第二条是通过驪山山区,往蓝田县方向行走,但这条路很长,具体要走多久才能走出山区,我却没有概念…!」张孝义继续问道:「你说,走回西安市区的那条小径,只要是本地人,都知道怎么走么?」周卫山想了一下,摇头说道:「不是,我刚刚说过,那条小路崎嶇难行,所以走的人少,并不是本地人都知道有这条路径的。」张孝义点头,向江仁平说道:「委员长,我想,我已经有个让你可以逃脱的方法了…。」
章汉毅办公室中,杨湖尘与章汉毅两人,一脸焦急地看着李子因。李子因则说道:「为今之计,只剩下强攻五间厅了。」章汉毅问道:「那你评估,张孝义会怎么做?」李子因没有回答,而是向门外士兵道:「拿地图来。」不久后,一张西安附近的地图摊在章汉毅等人的面前,李子因划出五间厅的位置,并问道:「两位可否知道,五间厅往驪山的方向撤退,会有甚么路径可以选择?」章汉毅侧头一想,说道:「据我所知,有一条小径往蓝田县的方向延伸,但是,似乎很长,没有个把月,应该出不了这小径。」杨湖尘补充说道:「不只一条路径。这华清池,我也带着老婆孩子来过几次,上次发现了一条密道,根据带领我们去玩的当地士兵说,这条小径可以走回西安,但十分崎嶇难行…!」
就在此时,一名守门士兵进来向章汉毅报告说:「副司令,有一个名叫周显阳的人求见!」章汉毅此时心情很差,皱眉道:「这傢伙这时候来搅甚么局?不见…。」正当士兵答应,要走出办公室时,李子因阻止了那名士兵,跟章汉毅说道:「周显阳虽然是姚龙俊的手下,但似乎一直想找机会对汉毅表达忠心!」章汉毅不屑道:「不过是墙头草。」李子因说道:「有时就要靠这种墙头草,才能出奇制胜…。」李子因把上次到监牢里救出伍智平,却遇到周显阳一事,简单的说了出来,又道:「正当我们发动兵諫的敏感时刻,这傢伙却此时求见,说不定要透漏什么讯息给我们,也说不定!」章汉毅点点头,叫士兵让他进来。
周显阳一进门,看见杨湖尘与李子因也在,并不觉得意外,而是有礼貌的向两位问好。章汉毅问道:「显阳,你找我什么事?」周显阳对着章汉毅说道:「副司令,既然您们三位都在这里,那我就直说了吧。我家姚龙俊老大传电报给我,说你们正在筹划一场兵諫,让我去支援张孝义!并且…。」说着,转头看向李子因,道:「让我确认李子因是否策画此事,如过是,可以先杀了…。」章汉毅等人听闻此话,无不背脊发凉…。章汉毅并不怕姚龙俊知道此事,而是在想,到底是谁洩密?而李子因清楚姚龙俊身为情报头子,必有许多消息来源,知道这场兵諫或许不足为奇,但令李子因心凉的是,姚龙俊全然不顾兄弟之情、救命之恩,难道在姚龙俊眼中,真的只有国家大事,全然没有私人感情吗?
章汉毅见周显阳说得直白,他也没有掩饰,问道:「兵諫一事的确有,但我想问问,是谁传讯息给姚龙俊?」周显阳摇头说:「这个我是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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