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桢拿出钥匙开门,灯一开,她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拿起看了眼,是岑柏的字迹,轻声读出来:“我去接平平安安了。”
这一天过得可真累!
苏雪桢打了个哈欠,想到明天还有手术,先上楼洗漱去了,洗漱完正好岑柏接完平平安安也回来了,跟之前一样带了夜宵回来,今天的是烧烤。
苏雪桢在医院刚吃完饭没多久,不太饿,吃了两串解解馋就够了。
过完年,高军亮柴可爱等人就要准备去小学了,为了让大班的孩子提前适应小学生活,这段时间幼儿园里一直在教他们语文和数学,留给他们玩的时间大大缩短,平平安安白天在幼儿园学习语数知识,晚上还要去学琵琶,一整天下来也是累得不行,夜宵再怎么好吃也激不起他们的活力,加上天气越来越冷,白昼也短了,每天早上连去幼儿园都是一种折磨,兄妹俩洗漱完赶紧睡了。
一家人一个比一个累,还不到十点半就熄了灯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是周六,一早来上班,苏雪桢先拿着热水瓶去打了热水回来,尤开元排在她后面,“雪桢,门口布告栏是不是贴了个新东西?来的时候看到旁边围了好几个人,怕迟到我没凑上去看,你看了没?”
尤开元是今年跟她同一批分到小儿外科工作的医生,研究生毕业于洪江大学临床医学院。
苏雪桢早上来得急,没注意这个,不过她刚才听郝从凤也说了这事,她把水瓶放到水龙头底下,拧开了,“郝医生告诉我是医院的重症监护队伍报名完成了,好像过两天开始面试。”
“这么快!”
“急着用吧。”
苏雪桢热水瓶灌满了,把位置让给了他,声音疲惫道:“一会儿查房见。”
尤开元拉长音回她:“查房见。”
苏雪桢最近喉咙有点不舒服,她在保温杯里泡了点金银花茶留着喝,随后转身打开窗户让冷风灌进来,好让脑子清醒一点,一边吹风一边自言自语:“别迷糊啊,快醒醒。”
张晓忠查房的时候喜欢随机问他们问题,需要他们打起十分的精神来应对,回答不上来在同事和患者面前都丢脸。
查房结束,苏雪桢又进了手术室,作为二助开始了一场长达四个小时的手术,手术结束,跟随大家一起去吃午饭,到了下午两点,于贝妮的手术又开始了。
于武和许青青在手术室门口翘首以待,许青青握着双手,双眼紧闭,口中一直在默念祈祷,希望于贝妮的手术能顺利。
真正切开肠道以后,苏雪桢逐一把于贝妮肠道内的异物取出来,一旁的郝从凤看着被取出来的异物数量,不仅有头发,还有好几块圆的小石头,不禁惊叹,“这么小的小孩,怎么吃进去这么多东西。”
苏雪桢重新检查了一遍是否有遗漏,“幸好发现得早。”
三个小时后,手术顺利结束,于贝妮也被推进了病房,等待身体恢复,这次她需要在医院住院一周以上。
到了第三天,于贝妮的精神状态基本恢复的差不多了,苏雪桢重新给她拍摄了ct和x光片,检查了下是否有异物,确定没有以后彻底放心了。
于贝妮在医院住了八天,总算出院了,不过情绪依然不太好,许青青害怕她回去又开始吃那些不该吃的东西,连家都没回,当天下午就直接带着她去了苏雪桢说的心理科。
心理医生先留下了于贝妮一个人,让家长出去等,许青青跟于武只好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等,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于贝妮推开门走了出来,许青青刚想问她医生说了什么,于贝妮抬起头看着他们俩,指了下心理医生的诊疗室,冷静通知:“爸,妈,医生让你们也进去,说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们。”
“我们进去干什么?”
于贝妮刚才开始心理疏导之前,于武已经跟里面的心理医生简单沟通过了,该说的他都说完了,他格外不解,“刚才该说的都说了啊,他还有什么没问的吗?”
“可能有的问题忘问了。”
许青青拉着他进去,“进去看看吧。”
于贝妮转身直接进去又坐到了椅子上,许青青跟于武跟着进去,刚想坐到刚才他们坐过的红木椅子上,心理医生却抬了下眼镜,指着靠墙的长椅,淡声道:“不是这里,那里,跟妮妮坐到一起。”
夫妻俩一听他这个要求都愣住了,莫名感觉医生的态度跟之前有点不一样了,坐到了于贝妮身侧,动作略显僵硬。
作者有话说:
许青青和于武分别坐在于贝妮左右两侧, 心理医生赵国岭跟他们面对面坐着,视线在他们一家三口身上扫了一遍,没有说话, 就静静盯着他们看。
整个办公室安静的仿佛只有他们的呼吸声, 许青青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又有点受不了这种安静,轻咳了下,先开口了:“那个赵医生啊, 有事你直说呗?咱们一直这么坐着也不是办法啊。”
赵国岭看了眼手上的手表,轻声道:“不久, 从你们进屋到现在刚过去两分钟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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