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能一直都在场,苏雪桢找到机会,再次抓住了孙飞扬的手,小声问道:“飞扬,你告诉阿姨,真的是你自己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吗?”
孙飞扬摇摇头,欲言又止。
心声却是在说:【不是】
这么小的孩子经历了这么残忍的事情,施暴对象还是自己家长,心里肯定很难承受,或许一定程度上还曾经多次目睹过妈妈被家暴的过程,苏雪桢温柔安慰道:“不要害怕。”
孙飞扬感受到医生身上散发出来的善意,不过还是不想跟她沟通自己爸爸的事情,眼睛眨巴两下,依然没有开口说话。
孩子不愿意说的话,她是没办法强逼着来进行沟通的,苏雪桢只能寻找别的方法来试图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她想到平时平平安安对故事很感兴趣,随口跟孙飞扬说了几句故事书的内容,看到他脸上表情缓和了不少,才小心问道:“爸爸是第一次这么对你吗?”
孙飞扬再次摇头。
原来是惯犯,苏雪桢继续问道:“那爸爸会打妈妈吗?”
说到妈妈,孙飞扬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了波动,很轻地点了下头,“会,妈妈会哭会疼。”
苏雪桢本来想问问孙河平时是怎么对他们的,转念一想让这么小的孩子来回忆自己和妈妈被打的过程未免有些太残忍,她犹豫了一下就没问,摸了摸他的头,“医生阿姨会陪着你检查的,不要紧张。”
因为孙飞扬身上有多处骨折,需要拍摄的影像检查也比较多,一番检查下来,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好在今天医院的患者不多,结果到明天早上就能出来。
检查结束,众人抬着孙飞扬回病房,苏雪桢跟卢雨兰走在一起,笑着说:“飞扬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刚才检查的时候一点都没闹,也没哭。”
听到医生夸儿子,卢雨兰欣慰一笑,“是啊,他一直是个很懂事的孩子。”
话题引出来,下面的问题就方便说了,不过眼下苏雪桢也不好跟她说的太直白,“有些事情啊,其实有一就有二,习惯是很可怕的。”
“一味的容忍退让,反而是在纵容,给了他下次继续伤害你的机会。”
卢雨兰愣了下,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出她的话外之音,她叹了口气,“有时候退让也是一种成全。”
“对恶人退让,不是成全。”
苏雪桢看着她,“是助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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