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柏站在窗前往下看,这会儿能看到汤劲秋跟谷红青两个人坐在板凳上用手正在扎灯身骨架,“是有点。”
“但咱家她有什么好图的呢?”
同为双职工家庭,谷红青夫妻俩工作也稳定,不缺吃喝,依手表厂的毛利润,月工资说不准比他们还要高。
怀里的安安饿坏了,贪婪喝着奶,苏雪桢轻笑了声,“该不会想找我们借钱吧?”
岑柏摇头:“那可不成,非亲非故的,咱不借。”
谷红青跟汤劲秋两人合作,一个扎骨架,一个做灯身,效率很高,花了两个多小时把剩下的材料全都做成了花灯,最后总共做了六盏花灯分给孩子们。
钱海跟梁恩阳各一盏,周心一双儿女夏天月跟夏天明一人一盏,于贝妮一盏,还剩一盏是给苏雪桢家平平安安的。
于贝妮还小,手拎着这东西不安全,许青青便帮着闺女拎着让她玩。
钱海跟梁恩阳带头拎着花灯在院子里炫耀,一排五个小孩依次各拎着一盏灯,在大院里绕圈,场面看上去非常壮观。
谷红青迟了些过来给苏雪桢他们送灯,敲了敲门,“雪桢,开一下门。”
苏雪桢听到敲门声,赶紧下去开门,眼睛一扫就看到了她手里的花灯,夸道:“真好看!”
谷红青把灯递了过去,非常谦虚:“我们也就这点手艺了。”
苏雪桢道了声谢,从她手里接过花灯,两人手指相碰的瞬间,她也听到了来自谷红青的心声,【这破日子我也是过得够够的,78年什么时候才能来啊!】
苏雪桢默不作声,当作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礼也送出去了,谷红青自然而然说起了这趟的目的,“之前我跟我家那口子独来独往惯了,没习惯大院里的生活,所以跟大家联系不太多,导致天逸性格也有点胆小怕事,以后咱们几家可以常来往。”
苏雪桢寻思多来往从她那多听点心声也好,笑着答应了,“嗯,以后多多关照。”
谷红青得到她肯定的回答,笑容满面离开了。
苏雪桢拎着花灯上楼,岑柏看了眼,蹲下找出火柴点燃了,烛光映照着灯身上趴在月亮上玩耍的兔子,那月亮显得尤其的皎洁明亮,整体灯笼的光线不强,挂在屋里很有氛围感。
苏雪桢挂在了平平安安婴儿床上面,“等下我们睡的时候再吹灭。”
他们屋里一直烧着煤炉取暖,温度本就高,这灯笼的灯身又是纸做的,蜡烛一直在里面燃烧,不安全。
“刚才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岑柏感觉她下去好几分钟。
“也没说什么,可能是看他们家天逸跟大院里的孩子玩得不太好,说以后想跟大院里的大家多了解。”
“说的也是,天逸跟小海还有小阳年龄差距也不大,你看那俩孩子,天天好得跟兄弟俩一样,干什么都一起,周心带着孩子比他们还晚来半年,他们家两孩子也很快都融入了咱们大院的孩子帮。”
岑柏对汤天逸印象还不错,想到上回他跟汤天逸一起回来,谷红青戒备的眼神,多说了两句,“不过也怪他们夫妻俩,平时不喜欢放孩子跟大家一起玩。”
“好像生怕别人占他们什么便宜一样。”
“教育理念不同吧,我看他们夫妻俩还挺重视孩子教育,好几回下班我都看到汤天逸拿着书在看,平时放学好像也不怎么出来玩,都是在家写作业。”
“太小了,过两年再抓也不迟。”
高考停滞以后,没了上大学的机会,整个社会对学习都不怎么重视,上再好再高有什么用呢,你又上不了大学。
苏雪桢躺回床上,“刚才我还听到她说已经受够了现在的日子,想快点来到78年。”
岑柏半个身子靠在墙上,“你还别说,最近知青返城的人是越来越多了,户政处那边快忙疯了。”
“如果哪天真宣布了恢复高考,恐怕人数会更多。”
知青知青,顾名思义就是知识青年,受过教育的青年,这部分有几个不向往高考改变命运的?
一旦高考重启,那势必会引来一场返城高峰。
聊着聊着夜色就更深了,岑柏起身去把孩子们床前的花灯灭掉,又把他们卧室的灯给熄了,搂着苏雪桢睡着。
第二天夫妻俩照常去上班,苏雪桢正式开始门诊,元宵节一过,门诊也忙了起来,一整个上午都没什么空闲的时间。
苏雪桢跟吕子月去吃完午饭回来,就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带着一个扎麻花辫的小女孩在他们儿科门口偷偷摸摸的,似乎不太敢进去。
苏雪桢走了过去,“婆婆,您有什么事吗?”
秦桂珍仿佛看到了救星,赶紧拉着她问,“闺女,这是儿科吗?”
她没上过学也不认字,一路问人儿科在哪才找到这里来,还是孙女乔新玲认字,看到上面儿科两个字说走对了,结果两个人脚还没踏进去呢,一瞧里面装修怪好看,实在不像个医院,加上午休时间,儿科只留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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