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这会儿脑子很清醒躺下也睡不着,躺下后又起来想去看看情况。
迷信这种东西,轮不到自己身上就觉得没什么,真碰上了,心里就总是在意,老周又是急病去世的,岑柏也怕真出了什么意外,这段时间苏雪桢情绪波动已经够大了,他不想让老婆去看,“回头有仪式,到时你再吊唁。”
老周生前对他们夫妻挺好的,苏雪桢只是想过去看一眼,再安慰老太太几句,但看他这么坚持,犹豫了。
岑柏知道她明天还要上班,跟哄孩子一样拍了拍:“再睡会儿吧,外面有我们呢。”
苏雪桢明天还要值夜班,夜里不睡觉实在熬不住,最终决定不去了,随着他的轻拍,睡觉的情绪也慢慢酝酿起来了,她摸了摸肚子,在睡着前说了句:“那就交给你们了,我先睡了。”
岑柏嗯了声,看她睡着之后才关上门走了出去,回去后,老周屋里的人也散的差不多了,只剩四个大男人,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许青青也没走,一直陪着周老太太,几个人就这么轮流守了一夜。
因为中途被吵醒,苏雪桢这趟回笼觉睡得格外沉,天一亮,岑柏守完夜去买了大家的早餐回来,在老周屋里给大家分了后,拿回来两人份他们自己吃。
苏雪桢洗漱完在饭桌前坐下,咬着韭菜饼问他:“给老周家里人打过电话了吗?”
“打了,上午老周儿子会过来,他女儿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岑柏喝了口红薯粥,话里有些遗憾:“下乡的知青不能随便回来探亲。”
苏雪桢心情也有些复杂,安安静静把早饭吃了。
吃完饭岑柏送她去上班,到医院门口,她才想起来今天要值夜班,怕岑柏下午又来接她下班,叮嘱了一句:“今晚我要值夜班可能就不回去了,不用来接我了。”
夜班啊,那是真熬人,岑柏摸了摸她的头,心里担心,“抽时间还是要睡会儿。”
苏雪桢习以为常了,摆摆手送他回去,随后也进了医院上班。
昨晚上没睡好,一上午工作都头昏脑涨的,吃过午饭苏雪桢本打算小憩一会儿,又忽然想起了苏婉儿的事情,拿起电话给大伯家打了过去,电话嘟嘟响了几秒被接起,“喂?”
女声爽快敞亮。
苏雪桢听出接电话的人应该她大娘赵丽华,“喂,大娘,我是雪桢。”
赵丽华一听笑了,“雪桢啊,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苏显明一家都是通情达理的人,苏雪桢不担心他们会怪罪索性直说了:“是这样的,昨天婉儿姐来儿科看病,带着一个孩子,说是我姐夫的。”
“嗯?”
赵丽华愣了下,没反应过来,反问她:“你哪个姐夫?”
“就婉儿姐的老公啊,在钢铁厂工作。”
“哦,那俩孩子我知道,是他哥哥的孩子,驻军条件艰苦,前些年就把俩孩子托付给父母照顾了。”
赵丽华寻思啥事呢,笑着继续说:“正好婉儿跟你姐夫不是跟公婆一起住嘛!时间长了,这俩孩子就经常喊婉儿叫妈妈,所以可能让你搞混了。”
“婉儿也是,可能今年急着备孕,任他们喊妈,还说什么有利于怀孕。”
这理由好像也能说得通,苏雪桢心想二叔家里都知道这情况,也就没再继续问,跟赵丽华简单寒暄了几句近况挂了电话。
下午查房时,上回做了疝囊高位结扎术的丁喜现在已经能下床小范围在病房内活动,苏雪桢检查了下,伤口恢复状况还不错,她问一旁的乔爱花,“最近排便情况怎么样?”
“还好,偶尔会有一点便秘。”
“可以适当轻微运动来促进肠道消化,饮食依然以清淡为主,多吃点蔬菜水果好保持大便通畅,另外如果便秘了,也不要让孩子一直长时间尝试拉出来,容易牵动伤口导致复发。”
眼下手术伤口还没完全愈合,剧烈运动很容易再次撑开疝囊,苏雪桢又强调了一遍,“一定避免身体剧烈运动。”
“我记住了。”
乔爱花连连点头,又问她:“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再观察两天。”
苏雪桢想了下,回她。
查房结束,又是一下午的忙碌,时间很快到了晚上,苏雪桢在食堂吃过晚饭后,去了一楼的急诊室值夜班。
医院人手不够,难以实现每晚每个诊室都有人值班,只能尽量保证急诊室每晚有两名医生值班,但急诊科只有四个医生,不能光逮着这四个人薅,完全忙不过来。
故而院里全部统一安排夜间值班,内科外科随机各抽一个医生值班,也算是无奈之举。
苏雪桢属外科,今天跟她一起值班的是心脑血管科的杨和平,她到的时候,杨和平已经喝了半杯茶,看到她过来,体贴地把椅子抽了出来,笑着问她:“几个月了?”
上回两人一起值夜班,是两个月前了,那时候苏雪桢还看不出怀孕。
“快五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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