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拖到第三天,等我爸回来,我拿到那两百块,立马跑到楼下的小超市,把现金交给老板,让他手机上给我转红包过来,我才在微信群里把账给结了。”
“从那以后,我对我爸妈就再谈不上什么信任。我发誓,一定要有一笔真正属于我自己,可以随便我支配的钱。”
虎平涛皱起眉头,沉默了很久,缓缓地发表议论:“这样做还真是有点儿过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
曹晓乐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屈辱:“我妈还说了,等我工作以后,每个月工资必须全部上交,她帮我存着,等结婚以后再给我。每个月只给我五百块做零花。”
虎平涛和丁健面面相觑。
曹晓乐继续道:“我妈说,我平时早晚都在家里吃饭,又不住单位宿舍,每天下班就回家。衣服什么的都是她给我买,手机花费也是她给我充值,我自己根本花不了什么钱。给我五百还算是多的了。”
丁健认真地说:“这就有点儿过分了。”
虎平涛叹了口气:“只能说,你父母的掌控欲实在太强。”
曹晓乐情绪顿时变得极为低落:“你们想想,我是个男人啊!从小到大所有事情都是他们说了算,现在我长大了,他们还是同样的态度。这叫我在外人面前怎么抬得起头,如果被朋友和熟人知道了,我这张脸往哪儿搁?”
虎平涛皱起眉头问:“说了这么多,我觉得这些事情跟你拒绝去石油公司上班,相互之间没有必然联系啊?”
曹晓乐解释:“我是这么想的……唉,我就实话实说吧!自从我爸告诉我,他已经安排好,接下来就是让我报名考试,然后面试以后,我就觉得这是个赚钱的机会。”
丁健奇怪地问:“这能赚什么钱?”
曹晓乐犹豫片刻,期期艾艾地回答:“……我……我把去石油公司上班的名额卖了。”
卖了?
虎平涛与丁健再次相互对视。这一次,除了惊讶和意外,他们都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丁健紧追着问:“你是怎么卖的?”
虎平涛问:“卖了多少钱?”
相比丁健,曹晓乐对虎平涛要更加信任。这在某种程度上是因为殷霞和苏小琳,毕竟是熟人。
他转向虎平涛,回答:“我卖了十一万。”
“什么?十一万?”不等虎平涛有所反应,丁健在旁边张大嘴,发出极为惊讶,也明显过于夸张的声音:“这么多?”
虎平涛冷静地问:“你具体是怎么做的?还有,石油公司对外招聘,这是公开公正的事情,怎么还能搞暗箱操作?”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问:“你爸想把你弄进去上班,都得上下打点,托人找关系。你那时候刚毕业,石油公司里面应该没有人脉才对吧?你说你把进去的名额卖了,这我就想不通,连你自己进去都没把握,这说不过去啊!”
曹晓乐解释:“是这样……当时石油公司对外公开招聘,总共有十个名额。我肯定相信我爸的能力和关系啊!换句话说,只要我过了笔试那一关,面试其实就是走个过场。再说了,想要进入面试环节,就得在笔试的时候尽量考高分。这个就跟高考是一个道理,等笔试分数出来,顺着分数高的挨个面试。”
“说起来,当时竞争还是很惨烈的。按照笔试分数划拨人头,排名精确到零点一分。因为招聘名额有限,所以……有人找到我,说是想买我的位置。”
“买你的位置?”丁健疑惑地问:“你考了笔试第一,这位置不可能卖啊!难不成你帮他偷偷修改分数?”
“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曹晓乐解释:“其实这事儿说起来也是巧合。考完以后,笔试分数对外公布,大家具体是什么底子彼此都很清楚……我指的是考分。所以按照顺序排下来,一二三四五六,他刚好排在第十一位。”
“那个人……嗨,具体什么名字我就不说了,毕竟我收了他的钱。当然,如果你们觉得这事必须查,那也不难,反正只要道石油公司查下档桉就明白了。”
“他家境一般,属于上学的时候很拼命,也很努力的那种。他跟我一样,也是九八五毕业。按照他最初的想法,是打算考公,但他觉得其中的不确定因素太多,所以就在石油公司这边也报了名,算是两手准备。”
“他虽然排名第十一,可他只比我这个第一名少了一点三分。阅卷这种事真不好评论,就说“卷面清洁分”吧!我一直觉得这东西很魔幻,上下高低全凭考官说了算。当然,字写不好的那种另当别论,可万一考官刚好看到卷子的时候心情很糟糕,就会产生连带效果。”
“我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怎么弄到我的联系方式。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愿意花钱,求我把名额让给他。我起初没在意,可听他在电话里说话口气很诚恳,不像是骗子,再听听事情也是真的,我觉得很好奇,就跟他约了见面。”
“约定地点是个很偏僻的位置,周围没人。见了面,他开门见山,先说了他那边的情况,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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