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正门已经关了,我只能走南面的侧门过去。我原本想着采集好血样就送过去,没想到停电了。”
虎平涛问:“停电的时候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异常状况?窦广杰的血样后来是不是你送去血检中心?”
“是我送的。”陶萍回忆:“异常状况……你怎么会这么问?我觉得没什么异常啊!不过停电这种事情,我在医院那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遇到。”
虎平涛抓住问题核心,问:“也就是说,窦广杰从抽血到送检,整个过程都是你一个人经手?”
“是的。”陶萍对此非常肯定:“当时我已经抽完血,注入试管,还做了封闭。停电也就几分钟的事情,我起初还觉得有点儿心慌,想找手电筒和蜡烛什么的,可后来……”
“等一下。”虎平涛打断了她,不解地问:“在黑暗环境下寻找照明物,这我可以理解。但你为什么不直接用手机?手机上自带着手电效果啊!”
陶萍解释:“我之前在值班室,也就是急诊中心的护士站。那天和我一起当班的还有护士长赵丽萍。交警带着窦广杰来之前,有人打电话给赵护士长,她拿着手机到外面接电话去了,站点上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我给窦广杰做了血检。因为出来的时候走得急,我手机落在办公桌上,就没带出来。”
虎平涛微微点头:“后来呢?”
陶萍道:“后来停电了,我心里有些发慌,就坐在椅子上没敢乱跑。”
第六百零六节 血样
虎平涛对“没敢乱跑”这种说法产生了兴趣,问:“为什么?”
“医院跟其它地方不一样。”陶萍解释:“尤其是工作间,到处都是各种器械,黑灯瞎火的一不小心碰掉了可不得了。尤其是药品和试管,一旦弄混了要出大问题。”
虎平涛恍然大悟,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你接着说。”
陶萍迟疑了一下,继续道:“不过这种事情也看人。我在市属四十一分院工作时间不算短了,从实习到现在,加起来将近十年。赵护士长是医院的老人,听说她在那儿干了快三十年,是真正的老资格。”
虎平涛听出她话里有话,可陶萍自己不愿意说,勉强也没用。虎平涛沉吟片刻,试探着问:“停电以后,赵丽萍都做了些什么?”
陶萍此刻说话变得很是犹豫,颇有些瞻前顾后:“医院里对护士穿着要求很严格,平时上班必须穿胶垫的平底鞋,或者底子很软的布鞋也可以。总之高跟和坡跟都不行。因为每天大部分时间都要站着工作,在科室与病房之间走来走去,鞋跟高了脚就疼,一天下来很难受。所以穿那种很软的鞋子……如果有人从你背后慢慢走过来,憋着气不呼吸,不发出声音,你坐在前面就很难发现。”
她明显话里有话,可又不愿意得罪人,所以说的吞吞吐吐,不明不白。
虎平涛眯起眼睛,顺着陶萍话里的意思问:“停电之后,赵丽萍进了抽血室?”
陶萍没有直接回答,她小心翼翼地说:“反正来电以后,灯亮了,我就看见赵护士长站在桌子旁边,”
“左边还是右边?”虎平涛问。
“左边。”陶萍回答。
虎平涛想了一下,问:“你给窦广杰做完抽血,当时你把他的血样放哪儿了?”
陶萍回答:“就放在采血的架子上。”
停顿了一下,她缓缓地说:“摆血样的架子分为两大格,一般情况下,前面的大格用来装各种试剂,后面的大格装血样。中间有个空挡,将两边分开,不会搞混。”
虎平涛问:“停电之前,架子里有没有别的血样?”
陶萍摇摇头:“晚上病人少,采血化验的就更少。除了窦广杰的那根管子,没别人。”
虎平涛思考了几秒钟,认真地问:“你怀疑赵丽萍?”
陶萍避开他的视线,偏头看着旁边的地面:“我可没说过这种话。”
虎平涛能理解她心中的忧虑和犹豫。毕竟工作的重要性无可替代,想要顺顺当当的拿工资吃饭,有些时候必须老老实实当瞎子和哑巴。所以有些话不是陶萍不愿意说,而是站在她的立场不好说,也不能说。
你能保证警察会严守秘密,不把你当做证人公开摆出来?
更重要的是,窦广杰这事儿透着蹊跷。他的血检结果肯定有问题。如果院方公平公正也就罢了,如果警方把陶萍作为证人公开,桉子查到最后不了了之,院方那边没有责任或者责任不大,到时候陶萍在医院里就很难待下去,要么她被开除,要么自己辞职,反正对她来说讨不到任何好处,还得自己背锅。
这个世界不是小孩子想象的那么美好与清白,人与人之间牵涉着利益关系。陶萍的反应很正常,没什么可指责的。
虎平涛注视着她,认真地说:“我会帮你保守秘密。放心吧!我只是找你了解情况,不会把你说的这些话公开,更不会故意给你制造麻烦。”
“真的吗?”陶萍下意识地问。
虎平涛认真地点点头:“如果你因此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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