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神情微微一变。
因为这边还在审讯,于是他长话短说,很快将电话挂断。
放下手机,虎平涛注视着刘香,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刚才医院打电话过来,你那几刀捅得很深,伤到了他的内脏,抢救无效,陈铭已经死了。”…
刘香显然早已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他毫不惊慌,反倒深深吸了口气,甚至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死了好……他死了最好。如果重伤才麻烦,说不定我还得一辈子养着他。”
闻言,正在笔录的邢乐不禁抬起头,面露古怪的神情。
虎平涛也一样,对刘香的话感到诧异:“怎么,你是故意的?”
刘香沉默了几秒钟,抬起头,眼里有几分决然:“警官,我还是从头说起吧!”
虎平涛点点头:“行,你说吧!我听着呢!”
刘香道:“我不是本地人,我是鸿合州那边的。五岁那年,我在山里放羊,从山上落进沟里,当时左腿骨折,当时家里没重视,随便找个了赤脚医生抓了点儿药,从那以后就没恢复好,落下了残疾,走路倒也可以,就是一瘸一瘸的。”
“因为这个毛病,我在人前总觉得抬不起头。后来跟着朋友来城里打工,虽然我吃苦耐劳,可毕竟文化程度低,找不到太好的工作。”
“后来我攒了些钱,又跟家里要了一些,租了店面,开了这个彩票站。”
“当时开店的时候我就仔细想过,主要是我没法长时间站着,所以只能干这种坐着的活儿。只要大伙儿愿意找我买,我就笑着对人家。和气生财嘛,老话都是这么说的。”
“陈铭住在附近,听说他们家以前就是跃马寺村子里的。陈铭家是第一批拆迁户,那时候他已经从家里分出来,单独过日子。当时拆迁的人都不太愿意要房子,选择要钱。陈铭也一样,据说他分了五十多万,是真正的有钱人。”
“跃马寺村里的拆迁户有两种,一种是很会过日子,当时拿了钱就买房,现在钱也有房也有;另一种是当时拿了钱就到处挥霍,现在钱花光了,到处打零工的。陈铭属于后者,听说他当时拿了差钱补偿款,没想过要结婚,反倒是花天酒地在外面找女人,没过几年钱就没了,他只能在附近租了一间小房子,平时跟几个朋友约着喝酒,经常来我店里买彩票,整天想着发财。”
“陈铭这个人很坏,真正是坏透顶。他都快五十岁的人了,又是个老光棍,平时喜欢喝酒,喝了以后就惹是生非。周围的人都躲着他。我也想躲,可我必须开店,没办法啊!”
听到这里,虎平涛问:“陈铭跟你到底有什么矛盾?你说具体点儿。”
刘香回答:“他喝了酒就乱发脾气,见谁骂谁,哪怕街上走过来不认识的人他也要骂。还骂天骂地骂政府,说当年拆迁有黑幕,给分的钱没给他,才几十万就把他随便打发了。”
第五百九九节 彩票
“要换了现在,没有两、三百万,根本不可能拆他的房子。”
邢乐听着实在忍不住了:“我记得跃马寺那一带的城中村,也就是第一批,好像是十多年前拆的吧?那边拆了以后就挖地铁,站点还是前年才设的。这十多年前跟现在能一样吗?当时的五十万放到现在别说是两百万,恐怕再翻一倍也不止。”
刘香点头赞同:“附近的人也是这么说的。都说当年拆迁给他五十万已经是良心价了。 _o_m 要怪就怪陈铭自己,钱花光了净想着做美梦,还想着天上掉馅饼,让政府管他吃喝一辈子,哪有这种好事?”
“被陈铭骂过的人多了,脾气好的不跟他一般见识,遇到那脾气不好的,直接轮拳头揍他一顿,他就老老实实认怂。”
“我打不过他。”刘香坦言:“我身体有残疾,平时走路都觉得吃力,更不要说是打架了。所以每次他来我店里,我都客客气气的。可后来我发现陈铭觉得我好欺负,每次喝了酒就要来我店里撒泼。不是在我店里砸洒瓶子,就是喝得昏天黑地,把我店里当成公共厕所,吐一大堆,还躺在外面椅子上睡觉。”
虎平涛神情凝重,仔细听着。
他能理解刘香心中的愤怒。换了是他自己,遇到陈铭这种人,肯定也不会喜欢。
“警官您想想,我是开店做生意的啊!”刘香声泪俱下:“陈铭每天都要过来闹一场,店里的客人只要看他在,就远远的避开。陈铭大多数时候是晚上喝酒,有时候中午也喝,甚至大清早的吃个早点,他也要随身带个酒瓶子喝几口。晚上也就罢了,那时候客人不多。可遇到中午或早上,那我一整天都做不成生意。”
“这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后来陈铭中午喝酒的时候越来越多,搞得我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少。”
“后来我发现,他是故意的。”
“我店里墙上挂着彩票中奖的时间表。陈铭跟很多彩民一样,都喜欢研究其中的规律。他看表格数字的时候,怕周围有人扰乱,就故意喝上几口酒,骂骂咧咧的来我店里,等其他人走了,他就坐在椅子上,一个人独占。”
“我被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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