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健仿佛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六百万!我都说多少次了,你一点儿记性都没有。”
“这不可能。”姜吟风想也不想就张口回答:“顶多五万块。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昨天回去我找人查过。你这种情况,表面上说是耳膜穿孔,对身体的实际损伤不大,恢复起来也很快。我能给你五万块医药费已经很不错了。有些医院只要三、四万块钱就包治好,你还能落下不少。”
虎平涛这时候也觉得姜吟风说话太过分,他收起脸上的笑,认真地说:“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实际损伤不大”啊?”
姜吟风自有他大的一番道理:“本来就是啊!不就是耳朵里有个洞嘛,休息几天,吃点儿药就没事了。”
郭建峰也实在听不下去了,皱起眉头插进话来:“现在不是说孰轻孰重,而是你打了人家,而且打成轻伤。”
桑媛媛立刻冲着他尖叫:“轻伤重伤还不是你们派出所一句话的事情。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是派出所所长,他也是警察,我怀疑你们是自己人照顾自己人,合伙对付我们。”
郭建峰一下子就火了,冲着桑媛媛厉声喝道:“喂,你怎么说话呢?嘴巴放干净点儿,乱说话是要负责的。”
桑媛媛属于那种没吃过亏的主儿,她仗着自家男人的身份和官职,无论对谁说话口气很冲:“我怎么乱说话了?我看你们就是合伙骗我们。六百万……你怎么不去抢?我看你们就是狮子大开口,逼着我们拿钱,然后私底下分了。”
郭建峰被她怼的一口气差点儿上不来。
“行了,这事儿我不管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他也想开了,为了姜吟风和桑媛媛得罪丁健,根本划不来。何况旁边还坐着一个虎平涛。
丁健耐心地等到所有人都不再张口,场子里彻底平静,才慢悠悠地对姜吟风说:“你以为我缺钱吗?区区六百万在我看来根本不算什么。呵呵……耳膜穿孔是小事情,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说,那我就更要坚持着把你弄进去了。”
“说白了,我忍气吞声挨了你一巴掌,直到现在你还没有道歉的意思,我还不如直接开价一千万,彻底把你这边的路堵死。”
“顺便说一句:不是我贪得无厌,而是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要谅解。”
说完,丁健站起来,转身走出会议室。
虎平涛也跟着走了。
姜吟风彻底惊呆了。
良久,他终于反应过来,抬手指着房门方向,对郭建峰又惊又怒地说:“他怎么能这样?你也不管管?”
郭建峰早就失去了耐心和调解的兴趣,瞟了一眼姜吟风,淡淡地说:“我为什么要管?我之前是怎么跟你们说的?现在好了,把人家惹怒了,一拍屁股走人,你们现在后悔了?”
桑媛媛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就那个死胖子说的那些话,根本就是强词夺理。”
郭建峰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庆幸————还好这个无脑的女人不是自己媳妇。
“人家怎么强词夺理了?”他摇头冷笑:“这种调解本来就是双方约谈,他开条件你还价,不满意了就再商量。”
桑媛媛怒道:“如果他真心想要和解,怎么可能张口就是六百万?”
郭建峰知道跟她没道理可讲,于是将身子往后一靠,懒洋洋地回答:“所以人家摆明了是要送你男人进监狱。”
姜吟风觉得屁股下面仿佛着了火,心中急忙慌乱:“五万块已经不少了,难道他还觉得不够吗?”
对于丁健的家底,郭建峰多少听说过一些。他故意想要好好恶心一下姜吟风,加油添醋道:“你不知道丁健的情况,他不缺钱。光是名下的房子就有十几套,银行里还有三百多万的存款。”
桑媛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下意识睁大双眼,满面震惊:“十几套房子……他哪儿来这么多的钱?”
郭建峰随便找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他父亲是村子里的,前些年政府征地,他们家补了十几套房子。家里就丁健一根独苗,为了以后遗产避税,所有房子都落了他的名字……这些情况外人是不知道的,我和老丁家里有点儿渊源,所以清楚。”
姜吟风“啊”了一声,呆呆坐在椅子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郭建峰怜悯地看着他,劝道:“你还是回去想想办法吧!最好是找人托关系,跟老丁好好谈谈,否则你下半辈子……”
他摇摇头,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
第二天,上班时间,丁健接到电话,是个朋友打来的。
高中同学王泽祥,现在自己开茶行,茶叶生意做得挺大的。
“中午出来吃个饭。”他在电话里笑道。
丁健听着就感觉有些疑惑。他和王泽祥虽说是老同学,关系也不错,平时有空也会电话联络,可不过年不过节的,而且今天还是星期一,对方知道自己是警察,还偏偏约了中午吃饭……
“老王,你找我有事儿?”丁健开门见山地问。
王相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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