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庞仲华指着廖燕满面气恼,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廖燕抬手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好啦!我就是随便说说,发点儿牢骚,我又没掀你的老底。”
说着,她转向虎平涛,笑道:“警官您别在意,我就是随便一说。刘小娥这女的吧……外形身段实在招人眼馋。您别看她就一个农村妇女,其实她很有心机。”
虎平涛澹澹地问:“说话是要有根据的,不能编造,必须有事实为基准。”
廖燕点点头:“我真没瞎说。我对刘小娥印象起初还是挺不错的,毕竟都在一个市场里做生意。她有她的家,我有我的男人,两边井水不犯河水。我之所以改变对她的印象,是因为那次她和她男人吵架,被曹忠打得死去活来。”
“我是实在忙不过来,这才找她帮忙看店。一个月两、三千块钱,我承认给的是有点儿低。毕竟从外面专门找个看店的工人,一个月包吃包住至少得三千五。可我平时都在店里,也就是出去的时候请她帮忙,一个星期下来也就是三、四天的功夫。”
“钱的事情咱们就不提了,单说刘小娥被曹忠打这事儿。”
听到这里,庞仲华感觉廖燕话里有话,连忙插进来问:“怎么,曹忠打老婆这事,里面还有什么门道吗?”
廖燕点了下头:“那天刘小娥被打以后,街道办事处和妇联的人找上门了解情况。市场管理处这边把刘小娥叫过去问话,我刚好在隔壁办公室交下半年房租,就隔着门听了一耳朵。”
“刘小娥对妇联的人交了心,她说:我这边雇她的钱,被她偷偷留下来做私房,没告诉曹忠,所以她丈夫很生气,几乎把她打得连床都下不了。”
虎平涛眯起眼睛问:“你确定这是刘小娥当时的原话?”
“打得连床都下不了”与“差点儿活活打死”之间还是有区别的。如果不是在派出所呆了那么长的时间,处理过多达数百起民事纠纷,虎平涛还真听不出两句话之间的差异。
前者,表明打人者虽然看似凶狠,实则手下留情。虽说把刘小娥打得遍体鳞伤,却都是表皮,没有伤筋动骨。只要上点药,疼过几天就没事了。
后者则真正是要人老命。
毕竟是夫妻,知根知底。曹忠就算心里火气再大,也不可能对老婆下死手。
廖燕看虎平涛满脸严肃的样子,于是也变得认真起来:“是她的原话。刘小娥还说:家里所有的钱都是曹忠管着,除了买米买菜,平时多一分都不会留给自己。所以我那天说是请她帮忙看店,想着一个月额外能有几千块钱到手,刘小娥当时就心动了。”
虎平涛在脑海中仔细搜索着可用的线索,问:“照这么说,刘小娥已经有了想跟曹忠离婚的念头?”
廖燕叹了口气:“那天街道办事处的人了解完情况之后,我看刘小娥走在后面,就跑过去拉着她,带她到外面找个咖啡馆聊了一下。”
虎平涛不禁有些奇怪:“咖啡馆?你们怎么想到去那种地方?”
有些事情是可以通过外表做出判断的。无论廖燕还是刘小娥,都不像会去咖啡馆的人。
廖燕坦言:“我以前是云大毕业的。我这人吧,不喜欢在单位和办公室里呆坐着上班的那种环境。所以我毕业以后家里帮忙找了几份工作,我没看中,不喜欢,就没去。唉……说起来也是我自己太作,年轻的时候吃喝玩乐,等到后来发现这样玩下去就没前途了,想要上班的时候,年龄大了,也跟不上趟了。实在是没办法,只好找个人嫁了。”
说到这里,她偏头看了看庞仲华:“我可没有贬低你的意思啊!其实吧,我还是挺喜欢你的,否则也不可能跟你领证,还一起过了这么多年。”
庞仲华白了她一眼,坐在旁边闷闷不乐。他知道妻子就是嘴上说说,没有恶意。
廖燕继续对虎平涛说:“我是很喜欢喝咖啡的。因为平时我经常跟朋友一起打麻将,要么喝浓茶,要不就是咖啡。我觉得咖啡提神来得很快,就经常点星巴克或者瑞幸的外卖。”
“批发市场对面是商业街,那边有个鹿角巷的分店。刚好那天我听着刘小娥和妇联的人谈话,我也想找她好好聊聊,就带她去了咖啡馆。”
说到这里,廖燕忽然变得神神秘秘,压低声音:“那天进去的时候,我起初没想过要给刘小娥点咖啡。因为我觉得她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女人,没见识,别说是喝了,恐怕连咖啡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要了一杯摩卡,给她点了一杯果汁。”
“没想到她当时就说:不要果汁,她要一杯卡布基诺,而且还要加糖加奶。”
“加糖加奶的卡布基诺?”虎平涛听到这里也满面愕然:“这本来就是加奶的咖啡,她还要额外再加一份?”
廖燕继续抛出更多的惊人成分:“我当时听着就感觉很意外,可是让我更没想到的还在后面————刘小娥告诉服务员,她要湿卡布基诺,不要加奶泡的那种。”
虎平涛将身子向后一靠,再次陷入沉思。
不得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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