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宽松的居家型安全裤。脚上趿着一双人字拖。穿着打扮看着很清凉,却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汗味。
虎平涛把脸往旁边偏了一些,强忍着来自对方身上那股难闻的呛鼻气味,打开笔录本:“你叫什么名字?请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
女人拿出证件递给他:“我叫覃雪芬,是这家店的房东。”
说着,她抬手指了一下路边的铺子。
那是一个面积大约二十平米左右的小吃店。门头上挂着一块招牌:大众米线。
说是招牌,其实就是一张薄薄的打印贴膜。任何一个广告店都能做,几十块钱的那种。
虎平涛低头做着记录,头也不抬地问:“说吧,出什么事儿了,为什么吵架?”
覃雪芬等得就是这一刻。她想也不想就抬手指着一个站在对面,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厉声怒骂:“他狗(日)的不讲道理,抢了我的租客。”
中年男人同样很愤怒:“你说话客气点儿,别张口就骂人。刚才我一直忍着,现在警察来了……我警告你,有事说事,姓覃的你要是再这样,老子就对你不客气。”
覃雪芬正准备张口骂回去,却看见虎平涛走上前来,用严肃的目光盯着自己:“人家说的没错。我让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没让你骂人家。”
覃雪芬心里这口气实在下不去,双脚分开,左手反叉着腰,怒视着对面:“你挨我记着,抢我的租客,你……你不得好死。”
虎平涛懒得跟这种疯癫女人多话,因为实在难以沟通。他转过身,对中年男道:“把你身份证给我看一下。”
男子名叫李寅。他一边拿出身份证,一边认真地说:“警官,我们正没有故意搞事情。”
说着,他抬手指了一下站在旁边的看似夫妻的一男一女,解释:“对面六号铺的米线馆子就是他们开的。上个星期房租到期,他们就退了原来的房子,转租我这边的。”
“这很正常的事儿啊!租客有选择在哪儿租房子的权利是不是?可覃雪芬不乐意了,非得吵上门来,说是我抢了她的客人。”
第五百一五节 小吃店
虎平涛低头记录,良久,抬起头,不置可否地问:“你们就为了这事儿吵架?”
李寅叹了口气:“是非曲折,一两句话说不清楚。警官您还是问问老周家两口子吧!他们一直在这儿租房子开店,都好几年了,有什么问题他们最清楚。”
虎平涛侧身将视线转移到这对夫妇身上,开始询问情况。
丈夫胖乎乎的,很壮实,说话也很爽快:“我叫周反帝,今年五十九,明年就六十了。”
龙旭在旁边听着就乐了:“周反帝?这名字很霸气啊!”
男人满不在乎地说:“家里老人给起的名字,以前很多人都叫这个,反帝反封建嘛,很正常。我们村里还有好几个名字叫“反美”、“反日”的。现在听起来觉得挺别扭,但以前是真的很时兴。”
他随即介绍站在旁边的女人:“这是我老婆,黄萍。”
周反帝转过身,指着正对面的六号铺,对虎平涛认真地说:“我老家在泰兴,起初是跟着几个老乡来到省城,因为这一带房租便宜,就租了个单间,我老婆也跟着一块儿住。”
“我儿子女儿都大了,一个在沿海打工,一个在外省上学,现在俩孩子都已经成家立业,各住各的,平时就打个电话联络一下,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聚在一起。”
“我和我老婆没有单位,也没有退休金。刚来省城的时候,我就寻思着得做点儿什么,要不就出去找份工先干着,因为必须得有收入啊!”
“这一带住的人挺多的,大伙儿平时都有吃饭的需求,我以前在老家,跟着亲戚学过做索粉。那东西好吃啊!就我小时候,新鲜索粉刚做出来,用荷叶托着,浇上各种佐料随便拌下就能吃,味道好得很!”
“扯远了……嘿嘿嘿嘿,做索粉是门手艺,可现在都用机器,而且省城这边能买到米线,我们那边管这个叫做“粉”,都是同样的东西。”
“我和我老婆商量了一下,决定开个小米线馆。于是就找到覃老板,租了她家的铺面。”
看着挂着招牌的这家小店,虎平涛皱起眉头道:“不对啊!这哪儿是铺面啊!顶多就是临街的房子,把墙体打通了,朝着街面上开了扇门。”
覃雪芬连忙上前解释:“这个也算是铺面。它毕竟临街啊!”
虎平涛没有继续探讨这个话题。他转向周反帝,问:“你租这间铺面,一个月得花多少钱?”
周反帝竖起三个手指:“每个月三千块。”
“三千?”崔文在旁边惊讶地叫道:“这么贵?”
这里不是大马路,而是一条很普通的巷子。街面宽度不到三米,非常逼仄,左右两边都是村民自建的楼房,窗户之间伸出竹竿,晾晒着衣物。即便是白天,光线仍觉得昏暗。
十几平米,顶多二十平米的房子,竟然要三千块一个月,的确是高了。
这附近的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