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块瓷,但因为锅体瓷色完全渗透,与周围形成一体,乍看上去很容易造成视觉混淆,除非用手摸上去,或者看得非常认真,才能发现其中的异常。
掉了一小块瓷,这口锅就成了残次品。
孔林娟急得连说话都语无伦次:“真不是我弄的。我以前没见过这种锅,觉得好奇就拿起来看看。而且我拿的是锅盖,没拿下面的部分啊!这不是我弄的……我发誓,要是我撒谎,让我不得好死!”
女推销员鄙夷地冲着她啐了一口:“发誓有屁用。你这样的我见多了,谎话张口就来,把自己搞得跟白莲花圣母似的,实际上男盗女娼,一肚子坏水。”
她随即转向虎平涛,说话速度快如机关枪:“我跟你说,您千万别信她。这超市大清早的人少,平时都是要中午以后来的人才多。她一女的,年纪轻轻,今天又不是周末,她游手好闲不上班,来到这儿就瞎逛,把东西弄坏了就想溜,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女推销员指着孔林娟的手:“您好好看看,正常来超市买东西的人,不是推着购物车,就是拿着购物篮子。她倒好,什么也没有。”
“您再看看她身上穿的,上边露着肩膀胳膊,下边露着大腿,那裤子短的我都没法说,就差没光着屁股……这是正常女孩的穿法吗?这大白天的穿拖鞋逛街,你以为这是你自个儿家里啊?”
“要我说,她这明摆着是做不正经的生意,晚上出去陪男人睡觉的那种。大早上的起来没地方去,就想着找着来超市,结果把我的锅给砸坏了……她必须陪,一分钱也不能少。”
女推销员说话明显夹带着主观意识,甚至还有人身攻击。孔林娟虽然性格懦弱,听到这些话也实在忍不住了。她用力咬了下嘴唇,又羞又气:“你怎么说话呢?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晚上上班?我穿什么衣服跟你有关系吗?”
女推销员满脸凶相,冷冷地哼了一声:“反正你就是个不正经的女人。”
“行了,你少说两句。”虎平涛适时地插话进来:“不要无端猜测,也不要在口头上对人家进行攻击。做什么工作,穿什么衣服,那是她的自由。有事说事,怎么你莫名其妙从锅的问题一下子转到那方面?我警告你,别扯太远啊!”
看到虎平涛没搭理自己,女推销员连忙改口:“她得赔钱。反正她把锅砸坏了,旁边几十个人都看着呢!这怎么也赖不掉。”
孔林娟急得满头大汗:“都说了不是我弄的,我就是拿起来看看,然后轻轻地放下,根本不可能弄坏啊!”
女推销员丝毫不让:“你的动作哪里轻了?我明明听见放下去的时候很重,声音很响。”
“怎么可能啊!”孔林娟气得浑身乱颤:“明明没有的事,你怎么乱说啊?”
女推销员双手交叉横抱在胸前,不屑一顾地冷笑:“我长眼睛看着呢!我乱说?你当我是瞎子啊?”
围观者窃窃私语。
“这女的把人家柜台上的东西弄坏了还不承认,满嘴歪理。年纪轻轻的就这样,真正是有人生,没人管。”
“这锅挺贵的,两千八百八,快赶得上我一个月工资了。”
“这服务员说话我觉得过了哈!大白天的,谁会闲着没事干跑到超市里搞破坏?如果是刚建国那会儿,我觉得还有可能。毕竟敌特反右坏很多,别说是进来砸个物件,就算带着炸药包想把大楼掀了我都信。这几十年都过去了,别说是炸弹,就算带着刀子上街,警察都能把你拦下来。”
“你老眼昏花啊!人家明明是说砸坏了锅,没说搞破坏啊!”
“这女的长得挺漂亮,等会儿上去找她加个微信,嘿嘿嘿嘿……”
看热闹的什么人都有,想法各异。
虎平涛暗自摇头,他注视着女推销员:“你刚才说,事发的时候有人在场,目击者很多,你找几个出来证明一下。”
女推销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故作迟疑:“……那个,当时的人有些已经走了……因为那时候很乱,我只顾着拉住她。”
孔林娟毕竟还年轻,遇到这种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下子哭了起来,连声辩解:“我没有,不是我弄的。”
虎平涛侧身转向孔林娟,低声安慰:“你不要急,我们正在调查。具体是谁的问题,等调查结果出来就清楚了。”
“你好好想想,当时都有谁在旁边?现在你们俩各执一词,我只能相信旁证的话。”
女推销员气势很足。她转过身,抬手冲着围观者虚指了一圈,操着大嗓门嚷嚷:“是啊!有谁看见的就主动站出来说一声,帮我证明一下。”
说着,她开始打感情牌:“麻烦看见的就说一声,我干推销也不容易,每天都在商场里站着,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警察刚来的时候我就说了,如果今天被碰坏的不是这口锅,我也不会死揪着她不放。可这是两千八啊!我要是赔了,下个月就得喝西北风。这种丧良心的事做不得啊!”
听她这么一说,孔林娟也变得极其愤怒:“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弄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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