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虎平涛看了一眼正在埋头做着笔录的谭涛,然后把视线转移到廖存学身上:“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廖存学沉默片刻,抬起头问:“像我这样的,法院会怎么判?”
虎平涛给了个含糊不清的回答:“我们会酌情处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当初问你的时候你没开口,现在的供述已经不能算是自首行为。”
廖存学眼中泛起一片涩意:“那张浩呢?他会不会判得轻一些?”
虎平涛听出他话里的潜台词:“怎么,你想替他扛罪?”
廖存学没有正面回答,他情绪有些低落:“毕竟他是被我拉进来的。我们……是朋友。”
……
审讯结束,几个人回到办公室。
谭涛有些唏嘘:“说起来,这廖存学也算是个人物。你说他这脑子挺聪明的,用到哪儿不好?非得绞尽脑汁弄死自个儿老婆,真正是杀妻证道……哦,不,应该是杀妻骗保。”
邢乐白了他一眼:“所以说,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这话立刻把所有在场的人都得罪了。
周昌浩首先站出来,很不高兴地说:“邢乐,你一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说话这么毒?我老周什么时候对不起你了?你非得连我都骂进去?”
丁一皱起眉头看着她:“喂,你什么意思啊!”
虎平涛也故意冷着脸,拿出手机对着邢乐晃了几下:“你刚才说的这话我可录下来了。回头我发给王队,再找机会发给局领导,让他们评评理。”
其实邢乐话出口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她自知理亏,用力跺着脚:“你们不要这样好不好,我说话没过脑子,我错了还不行吗?”
众人顿时笑起来。
其实谁都没有在意,就是开个玩笑。
谭涛转向虎平涛,换了一个话题:“头儿,这龚新霞也是个能人。廖存学说起张浩睡着的时候被她用手机拍照那事儿,我一直忍着没笑出来。”
虎平涛也笑着连连摇头:“这种事情一般来说都是男人用在女人身上,尤其是对付年轻姑娘。年纪小,脸皮薄,怕事儿,所以管用。如果换了是四、五十的婆娘,没脸没皮的那种,你把人家光身子照片发到网上,说不定她还觉得这是个机会,能扩大知名度。”
周昌浩在旁边总结:“所以同一件事情对不同的人来说,产生的效果完全不一样。”
邢乐想到另一件事:“对了,廖存学不是给龚新霞买了一份高额保单嘛!现在龚新霞死了,这保单应该作废了吧?”
虎平涛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他缓缓摇头:“这事儿还真不好说。按我的经验,保险公司大概率是要赔这笔钱。”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觉得意外。
丁一满面惊讶:“不可能吧!”
谭涛眨了眨眼睛:“头儿,你在说鬼故事呢?”
邢乐脸上一片愕然:“这是谋杀啊!而且还是丈夫雇凶谋杀,保险公司怎么会赔呢?”
周昌浩为人稳重,他知道虎平涛的话通常有理有据,于是疑惑地问:“头儿,你给我们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虎平涛思维慎密,解释:“首先确定一点:这份保单虽然是廖存学花钱购买,可是签单的时候龚新霞在场。换句话说,这是保险公司与龚新霞之间签订的合约。上面虽然规定了廖存学是直接受益者,但从法律的层面来看,龚新霞的父母同样也是受益人。”
“那份保单我看过,是人身意外险。只要承保人龚新霞意外死亡,保险公司就必须赔付。”
“现在案情已经基本清楚:廖存学与张浩合谋,杀死了龚新霞。”
“从这点来看,龚新霞的确是意外死亡。因为她没病没灾,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杀害。”
“廖存学肯定不能从中获取收益,但龚新霞额父母可以得到这笔钱。”
邢乐仍然觉得莫名其妙:“你这什么逻辑啊!都说了这是蓄意谋杀,保险公司凭什么要赔付?”
虎平涛耐心地解释:“因为从保单本身来看,这是龚新霞与保险公司之间的约定行为。”
“请注意:虽然是廖存学花钱为龚新霞买保,可单子前后都是龚新霞自己签名,另外还有她自己的指印。”
虎平涛转向邢乐,认真地问:“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如果换了是你购买同类型保险,你自己签字画押,你发生意外,你家里人能不能从中受益?”
邢乐顿时懵了:“这个……”
虎平涛加重语气,提醒:“无论购买这份保单花了一万、五万,还是十几万,谁给的钱,他究竟有什么目的……所有这些问题都不重要。关键在于,保单是你自己签的。”
谭涛顿时恍然大悟,他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是啊!买保的时候龚新霞在场,所有单子都是她自己签的,所以无论是谁为此支付都不重要。廖存学只是作为保单上规定的第一受益人,既然他谋杀妻子,就被剥夺了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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