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对杨广义产生了作用,他的脸色明显有了变化。
虎平涛趁热打铁:“别站着,来,来,来,坐下说。我们警察就是帮助老百姓解决困难和问题的。不是我在背后说人坏话,现在搞婚骗的实在太多了。就说上个月吧!局里才通报了一起诈骗案。有一男的,忽然有一天,有女的主动加他手机微信,说是想认识一下,交给朋友。男人一看那女的头像挺漂亮,于是通过了。俩人在微信上聊了几个钟头,就发展成男女朋友关系。后来那女的依次为借口找男的要钱,从每次一、两千开始,发展到好几万。”
“时间长了,男人也受不了。他要求跟那女的见面。毕竟都谈了这么久,前前后后花在对方身上的钱也将近十万。可那女的就是各种借口拒绝出来。后来那男的产生怀疑,打电话报警,当地公安机关顺藤摸瓜,根据手机号找到那女的……你猜猜后来怎么着?”
刘志达有些想法,在旁边试探着问:“那女的……该不会是长得丑,找人假扮的吧?”
虎平涛笑了:“如果长得难看也就罢了,毕竟性别上没有错。问题是关于她所有的信息资料都是假的。那是个男人,四十多岁。他从网上找了些年轻漂亮小姑娘的照片,另外注册了一个新的微信号,专找别的男人下手,只要加上微信,就朝着男女朋友方面发展。”
“一张漂亮的照片,再加上几句好听话,就有男的愿意给他转账送钱。”
“这才是真正的躺平。”
说完,两个人不约而同把目光集中到杨广义身上。
杨广义脸色憋得涨红,他连忙解释:“我……我不一样。我跟我女朋友是见过面的。我们……我们还在一起玩过。”
虎平涛微微皱了下眉,疑惑地问:“你还真见过对方?这样,说说你那边的具体情况吧!到底怎么回事?”
杨广义叹了口气:“我老家在郊县,从我父母那代起,都是农民。以前家里人多,光是我那一代,兄弟姊妹就有七个。再加上那时候的政策不好,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我们兄弟几个都没上过学。”
“地里的收成就那样,不死不活的。我从小就跟着爹娘下地干活,后来我跟着村里那些上学的孩子一起玩,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
“后来生活好了,也想过要上学,可那时候年龄大了,学校不要,只好断了念想。”
“我是八六年结的婚。婚事是爹娘帮着操持,媒人介绍了一个邻村的女子,粗手大脚的那种……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因为她长得一般,不好看……反正就那样吧!我心里有谱,家里没钱,年轻漂亮的当然看不上我这样的。以我的家庭条件,能找个女人做老婆就不错了。爹娘生我养我,也算尽到了责任。”
“我这人没坏心,也没想过要在外面搞七捻三。后来我老婆怀孕,生了个女儿。”
说到这里,杨广义满面愁容:“乡下条件差,生闺女的时候,没钱送她去医院,是在村里找接生婆自己弄的。她在月子里就觉得不舒服,补品大多是鸡蛋,后来买了个猪头,卤了以后吃了一个多星期。她闲不住,惦记着地里的庄稼,刚出月子就忙着下地干活,正好赶上下雨,被雨水一浇就感冒了……总之我老婆身体越来越差,等到闺女两岁多的时候,她那身体实在拖不下去,秋后又病了一场,人就没了。”
虎平涛递给他一支香烟,同情地问:“后来呢?”
杨广义接过烟,从衣袋里摸出打火机将烟点燃,他语气开始变得落寞:“村里的人都很不错,亲戚朋友都帮着张罗,给我介绍了几个对象。家里穷,这是根子。再加上我是二婚,身边又带着孩子,来相亲那些女的谁都看不上我,总之见了一面就没有第二回……这方面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看不上就看不上吧!反正我把闺女拉扯大,以后的日子慢慢再说。”
“娃娃九岁那年,上小学三年级。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那时候已经学会做饭炒菜,家里的事情基本上都能做上一些。我看情况已经基本稳定,就把孩子托付给亲戚,我跟着村里的几个熟人,一起上省城打工。”
虎平涛问:“除了你女儿,你家里已经没人了。那村里的地怎么办?不种了?”
杨广义回答:“租给别人,我每年收回口粮就行。因为那时候种地挣不到钱啊!一年到头,刨掉农药、化肥和种子上的开销,林林总总只能赚上千把块左右。这还得看年份和雨水,遇到旱涝还没这么多。如果再花费粮食自己酿些酒,收益就更少了。”
“我是九六年进城的。那时候想着一个月怎么着也能有个几百块,比种地好多了。等到年底,就能攒下一笔,过年给孩子买几件新衣裳,辛苦几年就能攒够家底,重新娶个媳妇。”
第四百一六节 美女
“我真正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啊!”杨广义叹道:“只能写个名字,别的什么都不知道。村里一起出来旳那些人虽然文化水平也不高,可他们毕竟上过学,知道的东西比我多,脑瓜子也灵活。”
“我进过工厂,洗过盘子,还在广告公司干过业务员……不怕您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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