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母娘对他怒目相向:“叫什么叫,这里是我家, 再叫滚出……”
话未说完, 董庆国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就像抓住一只小鸡,整个人悬空,直接拎着从卧室门前挪到旁边。
不等周围的人反应过来,董庆国抬起脚,带着无法形容的狂暴与愤怒,狠狠踹在门上。
这一脚惊天动地,木屑飞散,紧闭的房门在巨大力量推动下敞开。
伴随着撕裂耳膜的锁扣撕裂炸音,卧室里同时传来一声惨叫。
房门被踢开的时候,一个站在门内侧的身影也倒了下去。
是老泰山。他一直站在门口偷听,却没想到暴怒的董庆国抬脚踢门,猝不及防之下,被踢开的门砸中身子。
“爸!”身穿白色婚纱的刘钰尖叫着跑过来,将父亲从地上扶起。
老头的右边面颊上有一道清晰撞痕,鼻子也歪了,大量的血从鼻孔里流出,衣服和地上到处都是飞散开的血珠。
伴娘被吓呆了。
丈母娘连忙扑过去,抱着老头子使劲儿哭,那模样比死了亲娘还难受。
外面,客厅里的亲友一片死寂,很多人看着这一幕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很难受。
感觉像是女婿打丈人,可仔细想想又不是那么回事。
一句话,自找的。
刘钰早已画好了妆,穿戴整齐。她一边扶着父亲,一边扭头怒视着董庆国,破口大骂:“你这人怎么这么野蛮?有你这么上门接亲的吗?你是不是习惯了打仗?那就回你的部队,打一辈子仗吧?”
董庆国也彻底想开了。他盯着刘钰,冷冷地说:“我还以为你耳朵聋了,听不见我在外面喊。要不就是你得了暂时性失忆,忘记我们今天还要结婚这事儿。”
“我问你,这五十万彩礼是怎么回事儿?”
“你们家之前一个字都没提过,为什么今天张口就找我要这么多钱?”
刘钰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只是眼睛里满含怒意。
伴娘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大步上前,面对面怒视着刘钰:“你什么意思?故意坑我是不是?我好心好意给你做伴娘,你却临时整这么一出。你觉得临时加码让别人拿五十万彩礼很张面子?还是我这个朋友可以随便糊弄?刘钰我告诉你,不带这么玩人的。”
刘钰有些惊慌,连忙解释:“不是这样的……我……我真的不想这样。”
董庆国双脚分开,如铁塔般站在卧室门口,声如洪钟:“不是这样又是哪样?你到底想不想结婚?”
刘钰下意识回道:“想,当然想。”
董庆国继续道:“我家里情况你是知道的。为了咱们结婚这事儿,我父母已经拿出他们所有的积蓄。你说结婚要住新房,我这边就照你的意思,在你喜欢的地段买了房子。你说得有辆车,我砸锅卖铁买了一辆“长城”。我常年在部队,那车买了以后实际上就等于是你的。”
“你们家之前说是要十万块彩礼,我也答应了。二话不说就从银行转账。”
“你说结婚就一次,所以酒席不能太寒酸,必须订好的,我也同意了。按照你说的标准,两千多一桌,这钱你们家一分也没出,都是我在张罗。”
“你扪心自问,我还有哪点儿做的不到位?”
一连串的问题,把刘钰说得哑口无言。
她低着头,不敢正视董庆国。
丈母娘扶着老丈人慢慢走到床边坐下。老头捂着鼻子直喊疼,看起来半死不活,其实都是装的。
老太太像死了亲爹般嚎丧。
“打死人啦!”
“你这个丧良心的,刚上门就打我家老头子,我要去你部队找你的领导,让他们好好处理你!”
“才五十万而已,我把闺女拉扯大我容易吗?”
“你看看这外面结婚都什么价了。我闺女那么漂亮,才找你要五十万。外面那长得不如我闺女的,人家眼睛都不眨就给了几百万。将心比心,你算个逑!”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董庆国顿时醒悟过来。
他盯着刘钰,寒声道:“怎么,有人看上你了?”
刘钰抬起头,刚与他的目光接触,立刻心虚地滑向旁边,颇有些惶恐地连连摇头:“……你别听我妈胡说八道,根本没有的事儿。”
丈母娘显然与女儿的思维不在一个频道。她想也不想就发出尖叫:“你怕他干什么。就一个臭当兵的有什么了不起?说实话我从一开始就没看上他。收入低也就不说了,一年到头不着家,真不知道你图个什么。”
“那天晚上送你回来那男的就不错。年纪轻轻就开着那么好的一辆车,还说咱家这房子旧了,如果你跟他成了,就给咱们换一套,多好!”
“我昨天晚上就说今天要试试他的态度。才五十万,才五十万啊!你看他那脸都气歪了。一分钱没有不说,还打人踢门,把你爸伤成这样……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老太婆在旁边一直嚷嚷,董庆国理都不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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