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新秋脸上全是汗,躺在白色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我……实在跑不动了。”
“你这是缺乏锻炼。”虎平涛从桌上拿起一瓶苏打水地给她:“平时有空多练练,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姚新秋感激地接过:“谢谢!”
虎平涛关切地看着她的面孔,开始切入话题:“昨天在书店我就想问了,你怎么眼袋那么严重?而且眼圈还是黑的。怎么,晚上没睡好?”
姚新秋不疑有他,苦笑着回答:“我最近老做恶梦,半夜醒了就睡不着,白天也没精神。”
虎平涛从旁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将网球拍横放在腿上。这动作并非随意————有了网球拍的间隔,就能与姚新秋之间保持一定距离。
“那你应该去医院看看,听听医生怎么说。”
“没用的。”姚新秋一直摇头:“医生只会给我开安神类药物。我吃了以后一直不见效。”
虎平涛故意皱起眉头:“按理说应该不会啊!我在国外学过一段时间心理学,药物对大脑的镇静效果一般来说都很不错。除非……”
姚新秋听着他拖说到这里就不再言语,顿感好奇,连声追问:“除非什么?”
虎平涛做出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除非你遇到了一些事情,对你造成了很严重的影响。俗话说得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指的就是这个。”
姚新秋不再说话。
她一言不发地坐着,脑子有些茫然,思绪也一片混乱。双手交叉着放在腿上,身子无力地靠着椅背。过了几秒钟,她抬起手,双手捂着脸,身子一动不动,仿佛一尊用白色网球服与肌肤颜色混合石头雕刻出来额的塑像。
见状,虎平涛往前略微凑了一下,温和地说:“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帮你。”
姚新秋缓缓放下捂住脸的双手,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目光依然迷茫。
“我最好的朋友死了……”
虎平涛佯装迷惑:“你指的是谁?”
“张雅翠。”姚新秋神情黯然:“你不认识。她和我在一个学校,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前段时间学校组织郊游,校车在前往景点的路上出了故障,掉下山沟……翠翠当时就在车上。”
虎平涛柔声道:“原来是这样。还是想开点儿吧!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姚新秋神情悲戚:“我朋友不多,翠翠跟我的关系最好。平时我们经常在一起玩,还上了同一所中学。以前我们开玩笑,说等到结婚的时候互相做伴娘,无论谁先结婚都这样,反正不讲究规矩……谁知道她就这么走了。”
虎平涛装作不经意地问:“你这段时间晚上之所以睡不好,就是因为频繁的梦见张雅翠?”
姚新秋轻轻点了下头,掩饰道:“也许是我太想她了。”
“完全有这种可能。”虎平涛微笑着说:“从生理学的角度分析,每个人大脑的工作方式都与别人不同。我指的是思维,也就是突然产生的想法。这是一种在调频范围内的信号,专属于你自己,进而对延伸性思维产生影响。”
这番话掺杂了部分专业术语,目的就是为了让姚新秋听不懂,不会产生怀疑。
果然,她满面懵懂地问:“平涛哥哥,那我该怎么办?”
虎平涛安慰道:“这事儿得靠你自己,技术治疗只能起到辅助作用。听医生的话,好好吃药。按照我的经验,最好睡前喝杯牛奶,看几本不会让情绪激动的理论型书籍,每天作息有规律。一段时间以后,自然会好起来。”
姚新秋听得连连点头:“好的,我今天晚上就尝试一下。”
虎平涛冲着她扬了扬手,笑道:“休息的差不多了。来吧,继续打球!多消耗一些你的精力,这样晚上你能睡得更好。”
……
在球场旁边的餐厅吃过午饭,虎平涛把姚新秋送回了家。
出来以后,他打电话给张万河。后者照例开车来到指定地点,接他上车。
张万河脸上还是那副促狭的笑,仿佛这已经成为他的招牌:“嘿嘿嘿嘿,跟小女生打网球,应该很有成就感吧?”
这几天接触下来,虎平涛对他已经见怪不怪:“你这人,真的是思想肮脏。”
张万河扬起眉毛:“网球服,大长腿,飞扬的裙角……想想都觉得羡慕啊!还是年轻人好,可以名正言顺做肮脏的事情……哼!你还好意思说我!”
虎平涛没理他,直接进入正题:“陈妙筠那边怎么样?日记的事儿她怎么说?”
张万河侧过身子,拉开副驾驶前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厚厚一摞装订成册的文件,递给虎平涛:“别说我没帮你,都在这儿了。”
虎平涛接过一看,竟然是日记的复印件。
他满面惊喜地翻看起来,嘴里不断地夸赞:“张哥,你可以啊!这办事效率真是没得说……你牛!”
张万河烟瘾很大,他看着虎平涛翻看日记,自顾点起香烟,慢慢地抽着:“我今天早上找到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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