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现役军人。我……我……我要打电话。”
王雄杰讥讽地看着他:“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能嘴硬……啧啧啧啧,行啊!打电话找人是吧?要打给谁?我手机放在这儿,号码多少?我帮你打。”
“打给我儿子!”老头虽然惊慌失措,态度却很强硬,他说了个电话号码:“这是我儿子的。他叫虎平涛,是军分区主力师师长。我的情况他最清楚,你一问就知道。”
虎平涛刚好端起杯子喝茶,听到这话,实在忍不住了,张口“噗”地一声,茶水喷了满地。
旁边做笔录的警员也放下笔,双手捂着肚子大笑。
王雄杰干脆趴在桌上,笑得连腰都直不起。
良久,几个人终于笑够了。
王雄杰笑得直喊肚子疼:“我不行了,小虎待会儿你得送我去医院。要是我真出什么事儿,你得负责……一定得负责。”
负责做笔录的警员也摘下眼镜,掏出一块布仔细擦拭镜面,笑声中夹杂着喘息:“回头跟监控室的人说说,让他们单独把这段截下来,等到年底写报告的时候一起交上去,厅里肯定得拿这个做防诈骗的典型案例。”
虎平涛用力抹了几把脸,缓和一下面部肌肉,他转过身,盯着王雄杰,咬牙切齿地说:“你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看笑话?”
他满脸凶相,一副活生生要吃人的样子,王雄杰看了就心虚,连忙摆了摆手:“没有没有,我真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说。咱们是同行,还是朋友,你说我至于吗?”
虎平涛不依不饶:“那你叫我过来干嘛?”
“总得有个人证啊!”王雄杰嘻嘻哈哈地笑着,凑近他耳边:“有人装爹这种事情,一百年也遇不到一次。以后说出去,倍儿有面子。”
“滚!”虎平涛给他肩膀上狠狠来了一下。
王雄杰夸张地把身子往后一靠,转了半圈,刚好坐正。
他注视着不明就里的老头,戏谑地说:“电话就不用打了。”
王雄杰抬手指着坐在旁边的虎平涛:“隆重介绍,这位就是虎平涛。”
老头满脸都是迷糊的表情:“……你这是什么意思?”
虎平涛认真地说:“虎崇先的确是我爸爸,也是昭城军分区的司1令1员。但我从没见过你。”
王雄杰不再发笑,他恢复了严肃的模样:“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该不会是想进监狱吃一辈子牢饭吧?”
老头被吓住了:“我……我……”
“别你你我我的,老实交代问题。”王雄杰提高音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
老头叫王卫东,昭城人。
他年轻的时候当过民兵,也认识几个当兵的朋友。那都是早年的事,后来跟风养海狸鼠,生意失败,赔了很多钱。
王卫东平时喜欢去野外找窝子钓鱼,很偶然的机会,认识了黎国斌。
黎国斌也经商,这些年生意不好做,他坐吃山空,日子也很难过。
两个人都有共同话题,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
“冒充军人行骗”这个主意是黎国斌出的。刚开始的时候,无论黎国斌还是王卫东都没往深处想。黎国斌觉得王卫东有军人气质,就弄了一套少将制服给他穿上。王卫东本人有着深厚的军人情结,穿上以后很喜欢,他自己也没想过要故意骗人。
那天两个人在一个小饭馆里约着吃饭,正好王卫东穿着那套军装,偏偏饭馆老板认识军衔,看了军服上的肩章,当时就被震住了,主动过来跟他们套近乎,结账的时候还打了个八折。
王卫东当时喜滋滋地说:“这衣服可以啊!穿上就能吃便宜饭。”
黎国斌却由此想到更多。
他觉得,可以靠这个弄钱。
这年头到处都是办假证的。只要愿意花钱,就算你想要位列仙班,也能给你盖上玉皇大帝的专属钢印。
第一次行骗,证件虽然做的精致,名字却不是“虎崇先”,而是“张志光”。
黎国斌常年在商圈里混迹,他知道有些小商人口袋里有钱,却没有家世。财产与个人身份不对等,是这些人永远的心病。
“入伍就当警卫员,张哥是将军,只要他点头,你儿子的前途就有了保障。”
这是最好的理由和借口,当然要价也很高,一整套手续走完,至少也得二十万。
有钱的人,不一定有知识。尤其是黎国斌最初选定的几个敛财目标,他们对军内系统的了解几乎为零。
比如卖卤肉出身的老王,儿子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一听黎国斌这边有路子,也约了“张志光”将军吃饭。酒席上,“张志光”吹嘘:我祖上是张1作霖。听说过张1学良吗?那是家里的直系,辈分排在我前面。我们家是旁系,当年没跟张1作霖走一条道,从我爷爷那代人就跟着共1产1党干1革1命,只是到了我这代,知道的人不多。
在很多人看来,一些骗局其实很粗劣,无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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