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拉开抽屉,急剧流失的体能已经无法支撑,最终倒在地上。
虎平涛将视线再次回转到死者身上。
插在召罕南侧腹的刀柄角度有些怪。蹲在尸体旁边看了很久,用手机近距离拍了几张照片,虎平涛发现:伤口位置的衣服被撕开,外翻的皮肤和肌肉沿顺时针角度旋转。
这意味着绝不是表面上看来用刀子捅人那么简单。
虎平涛虽然不是专业法医,可他在警察学院的时候接受过这方面训练,后来跟着丁健也学了不少。
刀子插进召罕南的身体,被硬生生转了一圈,内脏肯定被绞碎了,导致他当场死亡。
虎平涛侧过身子,没有触摸死者右手,从缝隙较大的另一侧观察刀柄。
黑色,塑料质地。
这种刀子很常见,在集市和供销社里就能买到。刀身很长,有二十和二十五公分两种规格,都是机制品。
差不多就这些。
就在虎平涛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瞥见床上被枕头压住的位置露出一点反光。他走过去,用手指拈住枕头一角,拎起,发现反光来源是一个避1孕1套。
“冈1本”的牌子,光滑的外包装看起来很干净,没有拆封。
枕头下面还压着一件女式衬衫。
第二百六五节 纳罕姆香
白色的,从触感分辨,材质应该是棉和涤纶。
它被揉做一团,塞在枕头和被子下面。
虎平涛转身走到卧室门口,吩咐警员守好各自位置,派出所支援人员赶到并完成初勘工作前,不准任何人进去。
外屋,吵嚷和哭喊声不断。
一个中年妇人如野兽般扑向被捆绑着缩在墙角的纳罕姆香。
“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你这个琵琶鬼,你不得好死!”
“我儿子跟你有什么仇?你为什么要杀他?”
如果旁边的人拉着,纳罕姆香肯定被她活活撕成碎片。
张青卫凑到虎平涛耳边,压低声音:“这是召罕南的母亲。”
虎平涛微微点了下头。亲生儿子在眼皮底下被杀,凶手还是未来的准儿媳……这种事情换了任何人都不能忍。
“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侧身问张青卫:“男女朋友小两口,之前老村长也是这么说的。怎么一下子说动手就动手,还闹出人命?”
张青卫叹了口气,摇头道:“现在还不清楚。你看这现场都乱得跟什么似的。我已经给所里打电话要支援,先把这些人分开,一个一个单独问。看这个架势,至少得忙到天亮了。”
虎平涛感觉有些棘手:“天都黑了,从所里赶过来至少得半个多钟头,还要留人值班,光靠我们肯定不行……这样吧,我打个电话给边检站,请站长派几个人过来。还有就是村长岩相,你让他把村里的民兵调过来,暂时先用着,等我们的人来了以后再换。”
张青卫点点头:“行,就这么办。”
……
混乱的现场无法讯问。
在场的召罕南家人分别是他的父母、姐姐,还有一个住在勐海,前几天过来探亲的叔叔。
他们都说今天晚上是纳罕姆香主动来找召罕南。因为两个人关系亲密,早在好几年前就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召罕南也去纳罕姆香家里提亲,所以两个年轻人进了卧室,关上门,在旁人看来很正常。
没想到出了这种事。
“我儿子一直在里面叫救命,说是“杀人了”。我怎么推都推不开门,后来还是我丈夫撞开的。”
“这门从里面反锁了。我也不知道他们俩在里面干什么,听见我儿子喊,大伙儿都跑过来。要不是有门挡着,当时就就能冲进去。”
“我进去的时候,我弟弟已经不行了。纳罕姆香坐在地上……房间里就他们俩,就是她干的,没别人。”
“我不清楚状况,我两年多没来了。我和召罕南他爸正在外面喝酒,忽然听见他在卧室里喊救命。召罕南他爸把门撞开,进去的时候我多了个心眼,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喏,警察同志你们看吧,都在这儿。”
简单问了一圈,每个人的回答都不一样,可大致结果相同。
附近的村民闻讯而来,纷纷挤在外面看热闹。天虽然黑了,却挡不住人们围观的热情,以及八卦的心。
召罕南的母亲情绪激动,她一直在哭,好几次忍不住扑向纳罕姆香,都被拦了下来。
“你这个贱1货!”
“我儿子跟你有什么仇?”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被警察拦在外面的村民也议论纷纷。
“意思是纳罕姆香杀了召罕南?”
“咋可能?搞错了吧!他们都快结婚了。”
“这种事情不好说,纳罕姆香在外面打工,一去就是好几年,我估计她在外面早就有人了。”
“你说些哪样了么!(本地方言)召罕南以后是要当大佛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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