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死的。头部坠地,撞在石头上,导致整个颅骨碎裂,胸骨也有多处折断。死亡时间是头天晚上九点左右,死者家人也确认,岩涵光每天晚饭后就去同寨的朋友那里打牌。可他的牌友说,那天没见他过去,以为他有事不来,就另外找人凑搭子。”
虎平涛问:“现场有什么发现吗?比如死者的手机?”
张青卫摇摇头:“没有发现打斗过的痕迹。我们沿着山崖上上下下搜了一遍,没有被遗漏的物品。现场倒是找到了岩涵光的手机,但已经摔坏了,碎成零件状态。”
虎平涛边吃边说:“碎了也可以复原,只要手机芯片没被破坏就行。”
张青卫道:“他的手机芯片断成两截,我当时就派人送去州里,请求技术支持。”
虎平涛问:“能查到死者手机短信和那段时间打进打出的电话号码吗?”
张青卫点了下头:“可以。”
虎平涛继续问:“确定死因是坠亡?死者体内有没有检查出药物或者酒精成分?”
张青卫惊讶地看着虎平涛,眼睛里多了一丝佩服的成分:“酒精含量很高,已经达到了醉酒的程度。”
虎平涛端着汤碗喝了一口,笑着说:“那基本上可以断定是他杀。一个醉鬼,在没人搀扶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在晚上无光的情况下,独自爬上那么高的悬崖?再就是脚印……现场有发现吗?”
张青卫道:“没有。案发当晚下了一场大雨,时间上也很凑巧,就在岩涵光死后两小时,一直下到天亮。地上全是湿泥,什么也没留下……嗯,我也认为这起案子是他杀,并以此为基础,在勐梭寨子里查了好几天。可所有人都说当天晚上没见过岩涵光,下午的时候也没见过他喝酒。”
虎平涛思考片刻,问:“手机短信和电话方面的调查,有没有相关的线索?”
张青卫摇摇头:“都是他和朋友的正常交谈,没有涉及异常话题。”
虎平涛咂了咂嘴:“这就难查了。”
张青卫有些犯难地搓着手:“我们所上平时主要工作是维稳和勘界,技术力量有限,遇到这种案子,如果短时间找不到线索,只能移交给州里和省厅。可问题是……”
看着他犯难的样子,虎平涛疑惑地问:“怎么,除了这个,还有别的案子?”
张青卫沉重地点了下头:“昨天,勐梭寨子里又死了一个人。”
“他叫岩宰,也是年轻人,今年二十七岁。前天晚上外出,彻夜未归。昨天上午有人在村口池塘里发现了他的尸体。”
虎平涛皱起眉头:“溺亡?”
“是的。”张青卫回答:“初步尸检显示是这样。”
虎平涛隐隐有种预感:“前后两名死者之间有关联?”
“他们是朋友,很好的那种。”张青卫道:“甚至以兄弟相称。”
虎平涛微微点头:“这样吧!我跟站长说一声,下午跟你跑一趟。有些问题必须去案发现场看了才能做出判断。”
……
勐梭寨的水塘很大,很普通,在很多村寨都能看到类似的存在。这其实是一种具有抗旱防涝功能,类似于小型水库的基础设施。平时主要用于储备,供应全寨人的生活用水。
水塘边已经用黄黑色带子拉起了警戒线,将东南方向与水塘连接的部分围拢,还在旁边的土垄上插了一块木牌,上面写着“禁入”两个醒目大字。
虎平涛指着木牌问张青卫:“昨天就圈起来了?”
张青卫点点头:“是的。我专门派了两个人在这里守着,晚上睡觉也是轮换。平涛你不知道,我心里是真急啊!”
虎平涛微微一笑。在西洛边检站待久了,他很清楚张青卫的想法。这一带虽说靠近边界,但真正作奸犯科的人其实很少。两个原因:一是省、地州、县区层层加码,落实各种政策,对边境地区管控严格,普法宣传和义务教育都很到位。二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自卫反击战的老兵退伍回家。这些年对军警的待遇大幅度改善,尤其是退伍老兵,在确定政治思想过硬的前提下,这些人在村子里颇有威望,多多少少担任职务,能起到很好的带头人作用。
以勐梭寨为例,虽说达不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标准,但几十年了,这里从未发生过盗抢案件。
这次一下子接连死了两个人,难怪张青卫急得跟什么似的,就关心着什么时候能破案。
他凑近虎平涛身边,诚恳地说:“术业有专攻。我也不瞒你,别看我是派出所长,可这方面我是真不行,说到底还得依靠你们这些刑侦高手。但我可以保证给予支持。无论调查取证还是其它方面的工作,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
虎平涛开玩笑道:“三哥,您这就过谦啦!”
张青卫是个老实人:“你帮我的忙,我当然要……”
他忽然反应过来:“你刚才叫我什么?”
虎平涛满脸都是纯洁无辜的表情:“三哥啊!你排行第三,不叫三哥叫什么?”
“滚!”张青卫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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