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陶兴正回答:“当时村里所有人已经签了拆迁补偿协议,也都搬到大厂村这边住进临时安置房。张立根的老屋面积小,按照协议,他可以得到一套六十五平米的回迁房,还有八十多万的补偿款。”
“张立根说了,只要我们照他说的做,二十万绝不反悔,事成之后立刻去银行转账。”
“说实话,我有些心动。毕竟是二十万啊!还有就是张立根这个人很讲信用,只要答应的事情从不反悔。何况他拿出字据,几乎不可能赖账。”
“看得出来,何玉仙比我更想要那二十万。她家的情况我知道,郑千山是一家之主,财政大权抓在手里。何玉仙是外来户口,虽然俩人是夫妻,可这次拆迁补偿没她的份儿。她是外村的,嫁了人,户口还在那边的村里,可按照规矩,那边就算拆迁改造,家里也不会给她钱,相当于两头都落空了。”
“何玉仙老了,她得考虑后事,再加上家庭不睦,所以这二十万对她的诱惑力很大。”
“看到我们都不走了,张立根才说了他的计划。”
“郑千山老了,有心脏病……”
虎平涛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不解地问:“张立根怎么知道郑千山有心脏病?”
陶兴正连忙解释:“从一零年开始,村里每两年给做一次体检,老人孩子都这样。前年变成了每年一次。张立根是个有心的,他早就想要对付郑千山,每次体检都故意排在郑千山后面。尤其是ct和胸透项目,他都会等到郑千山离开以后,问负责检查的医生。借口很好编,就说“我们是一个村的,平时看他老说头晕,走路也没力气,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有时候医生不会说,有时候会随口回上几句。”
“等到体检报告出来的时候,都是送到村委会。那边发单子不像单位上那么正规,也不会说是拿一个就签个名。村里人的想法很简单,反正体检报告不是钱,摆在那儿也没人要。想起了就过去拿,想不起来就一整年的放着。张立根好几次偷偷撕开郑千山的体检报告,看了以后知道他有心脏病,而且还是必须定期服药的那种。”
虎平涛问:“有那么严重?”
陶兴正露出讥讽的表情:“都是年轻时候玩出来的。黄赌毒,除了最后一种郑千山没沾过,也没敢碰。村里村外,很多寡妇跟他都有一腿,老的少的都那样。他平时赌博赢了钱,不是喝酒,就是花在女人身上。喜欢熬夜,白天经常睡到下午才起来……这种搞法,就算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按照张立根当时的那个计划,关键在于何玉仙。只要断了郑千山的药,他肯定死。”
“何玉仙没答应,说她做不来……这是我们村的土话,就是不能做,办不了的意思。她说家里很多事情都是郑千山在管。老郑上了年纪,越来越惜命。平时喜欢买保健品,对药的事情也特别上心。身上都备着,发现没了就赶紧去药店买,所以她对张立根的计划不看好。”
“张立根当时说,只要我们俩先答应下来,后面的事情他负责。”
“这样一说我就有兴趣了。毕竟可以先拿钱,至于张立根是不是真会对付郑千山,那就说不准了。也许他是一时的热度,回过头就没了想法。可钱是真的,只要签了字据,他就会先给我和何玉仙一万块。”
“第二次,张立根约了我、王庆国,还有杨达富。还是在他家里喝酒,张立根也给了老杨和老王每人一张字据,条件一样:只要事成,每人酬谢二十万。”
尽管已经从之前的审讯知道了这部分情况,虎平涛还是对此觉得惊讶:“张立根的魄力很大啊!每人二十万,一下子就是八十万。照你刚才说的那些,张立根这是把所有拆迁补偿都拿出来了。”
“是啊!郑千山跟他的仇结大了。我也没想到张立根那么能忍,都几十年了,还酝酿着要整他。”
陶兴正对此还是很佩服的:“张立根第二次的计划,比第一次靠谱多了。他要求我们三个约郑千山打麻将,还说了具体在哪家麻将馆,甚至连哪张桌子都安排好了。他要求我们尽可能赢钱,让郑千山一直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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