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起来才有那么多。要换了平时,根本不可能。”
虎平涛很有耐心,他一直等到单文飞发完牢骚,才缓慢提示对方:“接着之前的说,你撞倒了那个女的,后来呢?”
单文飞陷入了回忆:“其实严格来说也不能算是撞。我承认当时车速的确有点儿快,但毕竟是拐弯,我必须减速。她刚好从人行道下来,看样子是要过马路。我的车把带住了她的衣服,就这么拽了一下,把她的衣服袖子撕裂了。”
虎平涛疑惑地问:“人没摔倒?”
“没有!”单文飞回答的很肯定:“她那外套挺厚实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袖口突然裂开那么长的一条缝。我连忙把车停住,赶紧跑过去道歉。”
虎平涛意味深长地说:“你还挺主动的。”
单文飞叹道:“这是跟公司里那些老手学的。撞了人,只要主观上判断是自己的问题,最好第一时间向人家认错。只要情况不是很严重,说几句好听话,态度诚恳,大多数时候都可以得到谅解。”
“说实话我们也不愿意跟人吵架。耽误时间和工作不说,情况还有可能因此变得严重。只要稍微有点儿实力的人都不会选择送外卖。说白了,我们就是这个社会的最底层人群。争吵叫骂到最后,还是我们吃亏。毕竟是外地的,根本不可能斗得过本地人。”
“再说了,公司有规定,遇到交通纠纷,只看警方开具的鉴定书。如果认定责任在我们这边,轻则扣钱,重则开除……我真的很害怕,所以撞人这事儿能不说就不说……我真不是故意想要隐瞒,我实在是有苦衷啊!”
邢乐心中一片明悟。
她终于明白离开曹立军家的时候,虎平涛为什么坐在车里思考了那么长时间。
送外卖的撞了人,这是大概率事件,也是这起投毒案里最不引人注意的末端枝节。如果单文飞不说,根本不会引起注意,甚至彻底忽视。
虎平涛继续问:“那女的后来怎么了?”
“她抱怨了几句……”说到这里,单文飞下意识地抬起手,摸着后脑勺,仿佛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等等,我怎么一点儿也没往那方面想呢?”
虎平涛淡淡地笑了,他眼眸深处释放出看透一切迷雾的光:“是啊!如果是正常情况,无论是谁在那种场合,都会揪着你不放。毕竟是你撞了人,你错在先。她的衣服被撕破了,却没有找你的麻烦,甚至连索赔之类的话都没说过一句。”
单文飞愣了一下,随即难以置信地问:“……你,你怎么知道?”
虎平涛抬起手,用指尖轻轻点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神情悠然地说:“时间、地点、线索,加起来就是两个字————推理。”
警察是特殊职业,尤其在特定情况下,必须保持神秘感。
单文飞越发感到惊奇,原本想要有所隐瞒的那点儿小心思,彻底荡然无存。他越发觉得虎平涛深不可测,神情敬畏:“你可真厉害!干警察这行的都不是普通人。”
邢乐产生了无比强烈想要探知秘密和结果的冲动。她迫不及待地问:“那女的没找你赔钱,后来呢?接着说啊!”
单文飞道:“我当时挺感激她的。她很和善,让我以后骑车小心点儿,别再撞着人,还帮我把洒落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然后就走了。”
“走了?邢乐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眉头猛然皱起来:“往哪个方向走的?”
单文飞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尚红巷。”
“你确定?”
“……应该是。因为我当时要去省委党校,走的是民政街,她走的方向刚好跟我相反。”
邢乐不信任地看了他一眼,单文飞领会了她的意思,连忙解释:“我没撒谎。撞人的事我都说了,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瞒着你们啊!你们都说了现场有人看见,只要问问他们就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虎平涛手里的烟已经燃至尽头,凝着长长的一段柱状烟灰。他保持着近乎僵化的状态,思索片刻,认真地问:“你说那女的帮你捡起洒落在地上的东西,都有些什么?”
单文飞已经不再恐惧,思维也变得活跃,他同样明悟了这句问话的另一层含义:“她手里拎着个包,好像是浅灰色,很大,可以挎在肩膀上的那种。她包里好像没掉出什么东西,我摆在车上的两份外卖甩了出去。她帮我捡起来……等等,我想起来了,她手上好像也拿着一个塑料袋,跟我车上的外卖包装一模一样。”
虎平涛眼里闪过一丝激动,他谨慎地问:“你们送外卖的电动车后面不是都有个箱子嘛,还有拉链封口,东西怎么会掉在外面?”
单文飞解释:“干我们这行,想要挣得多,前提就得送的多。我那天中午连续接了十几个单,因为都在一个方向,除了“景颇人家”,还有另外两家餐馆也在附近。这种顺风单做起来节省时间,每个客户距离也不远,。比如省委党校往前六十多米就是银丰小区,我可以两个单子一起送,前后间隔不超过五分钟。”
“如果是普通规格的餐盒,我车上的箱子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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