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立军想了想,点了下头,转向坐在墙边的那个中年妇女:“杨姐,我出去一下,月萍这边就麻烦你看着,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杨芳连忙站起来,颇有些拘谨地回答:“好的。”
……
医院绿化做的很不错,住院部楼下就是占地面积很大的人工庭院。出了电梯,来到花园长廊里坐下。虽是冬天,却不算很冷。
王雄杰开门见山地问:“您对您妻子被人投毒这事儿,是怎么看的?”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曹立军摇头苦笑:“我和她不是一个单位。平时上班忙,回家以后也很难聚在一起。”
虎平涛有些奇怪:“你们不是夫妻吗?每天都要下班回家,怎么说是聚不在一起?”
曹立军解释:“我是搞研究的,主要是植物这块。植物不是一个单项课题,还牵涉到地理、矿物、元素、水文等多个方面。我平时上班时间固定,朝九晚五,可遇到临时任务就得加班,还得出差,跑地州,钻原始森林,有时候一两个月都不能回家。”
“月萍的工作性质与我区别很大。她是搞理论的,主要是党史研究。按理说,她没我这么忙,时间也比我多,还能按时上下班。可省委党校与其他单位联络频繁,她身为讲师应酬也多。各个单位参加培训的学生都会请客吃饭,虽说不违规,可一个星期下来,有好几天都在外面。”
王雄杰明白了,他点点头:“也就是说,你在家的时候她不在,她在家的时候你外出。两口子碰不在一块儿?”
第二百零九节 丈夫
曹立军情绪有些低落:“我和月萍都是公务员,在别人眼里,很值得羡慕。我是高工,她是讲师,而且副教授已经报上去了,最迟年底就能批下来。可实际上,家里空落落的……很多时候我都感觉像个空巢老人,很孤独。”
虎平涛凑过来问:“您和白老师看起来有些年龄差距……那个,你们的孩子多大了?
“我们没有孩子。”曹立军平静地回答:“这在外人看来很不可思议,却是实情。”
王雄杰眼里泛出一丝怜悯。他从衣袋里拿出香烟,递了一支给曹立军:“来一根?”
曹立军接过烟,掏出自己的打火机,先给王雄杰点上,然后才是自己。
“我和月萍是别人介绍认识的。”他慢慢地吸着烟,陷入回忆:“我比她大很多……十五岁,整整一轮还多三年。结婚的时候,同事和朋友都夸我有艳福,找了个年轻漂亮的媳妇。当然这是正面的说法,嫉妒且负面的评价,就是我娶了个年龄跟女儿一样的老婆。”
王雄杰笑道:“很正常,换了我也会这么想。毕竟你们的年龄差距实在太大了。”
“月萍的功利心很强,她找上我,其实是有目的的。”曹立军神情冷漠:“她是学舞蹈的,毕业那会儿国家已经不包分配了。艺术这种东西讲究天赋,月萍虽说是本科毕业,但省市歌舞团早就满编,走正规路子根本进不去。而且跳舞的就是吃青春饭,过了三十,如果还没闯出什么名头,基本上就这样了。”
虎平涛搓着双手,对此表示赞同:“咱也别说滇省了,就说全国,这都多少年了,才出了一个孔雀公主杨利萍。”
“是啊!”曹立军叹了口气:“月萍的偶像就是杨利萍,可她在跳舞方面只能算是一般。当年考进去的时候,主要是因为艺校取分线低,而且还是一本。毕业以后才发现就业非常困难,很多单位一听是艺术生,还是舞蹈专业,就直接拒绝。”
虎平涛脑子里回放出白月萍的模样,疑惑地问:“白老师形象很不错,企业录用应该没问题啊?”
“她看不上企业,一门心思的想进体制。”曹立军解释:“我是搞研究的,当年认识她的时候,我已经是副高,还拿着国务院特殊津贴。”
王雄杰忽然插话:“你当时应该年龄很大了啊!怎么一直没结婚?”
曹立军摇摇头:“你们不了解植物课题,这里面涉及的问题很多。尤其是植物基因和种子,我们与国内外很多植物研究所都有联系,信息共通。就说袁老的那个团队吧,我们也提供技术支持,在国内算是排得上号的。只是新闻上很少出现,也就不足为外人道。”
“我在大学的时候谈过一次恋爱,那时候没经验,被女方拒绝,也就没了心思。这人啊,一旦转移兴趣,集中在某个方面,就会废寝忘食钻进去。有个小故事,牛顿请人吃饭听说过吧?客人来了,他还在实验室,说是没做完实验,让客人再等等。结果一等就是很长时间,客人饿得受不了,就干脆先吃,然后跟管家打了个招呼离开。等到牛顿从实验室里出来,看见桌上的饭菜被动过,以为自己已经吃过饭了,于是转身回到实验室继续工作。”
“这故事真假我们暂且不论,但聚精会神研究工作的时候,的确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连吃饭都能忘记,更不要说是谈恋爱结婚。”
“用现在的话来说,我就是标准的宅男。如果不是家里老人催着,我也不会出去相亲……第一次见月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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