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与警察扯不上关系。”
蒋涛耐心地说:“现在的警察与过去不一样了。我们能给钱,警察一样能给他钱。而且从警察手里拿钱,比从洪哥您这儿要名正言顺,还正大光明。您想想,警察发布全国通缉令,只要提供线索,单是一条就奖励十万啊!这还是公开赏格,如果暗地里充当线人,一次两次的累计下来,赏金可比这个高多了。”
洪宗元犹豫了。这不是一般的犹豫,也不是常人面对问题所表现出的那种犹豫。
公司高层这个位置,是妥妥的“大哥”。然而位置越高,责任就越大。涉黑涉毒与正常企业一样,洪宗元完全出于意外发现了虎平涛这名优秀员工,有心想要提拔,却在这个时候遭到了来自下面的反对。
蒋涛是公司里的老人,洪宗元对他很熟悉。以蒋涛的脾性,张张嘴就知道他要说什么话。
说虎平涛贪财,这话洪宗元相信。很简单:不爱财的是傻瓜,不会赚钱的是白痴,有机会摆在面前不好好珍惜,也不会利用的人,更是傻瓜兼白痴。
说虎平涛好色,这话洪宗元也信。老年人爱财,少年人爱色,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古话。只要你有想法和追求,也就意味着我对你拥有控制,甚至决定未来的权力。
蒋涛能力平平,如果不是因为入行早,根本不可能坐到现在的位置。这家伙平时小毛病不断,还嫉贤妒能……今天这事,重点是查内奸,可是就目前的情况看,蒋涛显然把这个当做排除异己,打击报复的机会。
雪茄上的灰挂着长长一大截,洪宗元手指轻轻一抖,粗大的烟灰卷立刻掉落,砸在地上,散开一片灰白。
他感觉陷入了两难境地。
一方面,是能力优秀,自己想要提拔的新人。
另一方面,是心怀嫉狠,倚仗资历的老跟班。
沉默了很久,洪宗元抬起头,认真地说:“去把芋头和泥鳅叫来。”
蒋涛微张着嘴,大脑里一片空白。
他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这事儿你别管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洪宗元冷冷地注视着他:“等会儿你下去,把前天晚上的监控录像传给我。”
“要哪部分的?”蒋涛问。
酒吧里设置了大量摄像头,监控位置和区域各不相同。
“吧台的,还有前后门通道的部分。”洪宗元想了想:“暂时就这样吧,你先把芋头和泥鳅叫来,尽快把事情处理掉。这歇业一天就损失好几万,得尽早开业才行。”
……
下午六点多,洪宗元派人把蒋涛叫回房间。
现在正好是饭点儿。
桌上摆着几份菜,都是从外面餐馆叫来的。鱼香肉丝、肉沫茄子、干炸排骨、手撕莲白……桌子正中摆着海海满满一大碗雪花鱼片,这是招牌菜,鱼片白嫩,汤色清亮,光是看看就很有食欲。
洪宗元把一双包装好的消毒筷递给蒋涛,顺手指了一下摆在对面的椅子:“坐吧,一块儿吃点儿。”
桌子上只有两副碗筷。
蒋涛整个下午都在提心吊胆。
他其实是个狠人。
刚入行的时候,活埋对手全家,把活人用铁丝捆起来再扎上铁球沉海,用铁锤和凿子给人拔牙之类的事情没少干,还喜欢给人打粉末针。
狠归狠,面对洪宗元,蒋涛给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晰,就是个老资历的跟班。
洪哥心狠手辣,在道上成名已久。比较下来,蒋涛那点儿手段根本上不得台面。
洪宗元从盘子里拿起一根洗净的黄瓜,蘸着酱,塞进嘴里咬了一口,“咔嚓咔嚓”脆生生地嚼着。
“阿衡到底是哪点儿惹到你了?”问题很直接,也很简单。
蒋涛感觉手脚冰凉,尤其是捏住筷子的手在发抖,仿佛犯了癫痫症,怎么也停不下来。
洪宗元拧开一瓶茅台,给自己的酒杯倒满,端起来抿了一口:“前天晚上芋头和阿衡一起在吧台当班。芋头说了,阿衡教他调酒,作为感谢,他提出要给阿衡介绍几个女人。正好泥鳅要带女人过来给你看,然后送到夜总会那边……这事儿是个巧合,不是阿衡或某个人故意安排。”
“我让人查过泥鳅,还有厂子里过来的那些女人。时间安排上没问题,人提前约好,也跟你打过招呼。泥鳅有把柄捏在咱们手里,他很牢靠,没有迹象表明他是警察的线人。”
“我看过吧台的监控录像。当时你把钱交给阿衡,他身边就有一个芋头。刘书宇这小子很滑头,底子却很干净,不是卧底。吧台里就他与阿衡两个人,前前后后阿衡都没打过电话,也没人与他接触。”
“等到泥鳅过来,阿衡提议到外面透透气,抽根烟。整个过程没有第三人插进来,出入酒吧的时候,泥鳅证明阿衡没有对任何人说话,甚至连招呼都没打过。”
“我派人要来了阿衡的手机,前天晚上他的确没往外打过电话,最近一个电话是今天上午打出去的。他那是老款手机,无法消除通话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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