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了吴艳明的亲信。
上个星期,吴艳辉就约好了今天晚上一起吃饭。
虎平涛在竹制的椅子上坐下,笑道:“参谋长,等会儿团长也来吗?”
吴艳辉很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说多少次了,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就叫我辉哥。”
虎平涛连忙笑着改口,点头道:“好的,辉哥。”
吴艳辉这才恢复了原来的脸色:“我弄了些酒,约了老陈,还有几个营长。等会儿你多喝几杯,我给你顺着介绍一下,对你有好处。”
吴艳明在拉拢人方面很有一套。
……
黄昏的时候,人到齐了,开宴。
桌上的菜肴颇具特色。主菜是黄焖竹鼠,这东西吃竹笋长大,在山里到处都是;大田鸡炖出来的汤色乳白,鲜美可口;另外就是各种野菜,非常鲜嫩。
烤鸡烤鱼很常见,都是山货。
豆腐算是高级菜,还有牛肉,在山里都很罕见。
团长陈英是安南人,四十多快五十岁。他端着酒杯站起来,笑着遥敬礼了一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受邀请的人不多,加上三个营长,三个副营长,总共九个人。
来人虎平涛都认识,有两个虽不是太熟,平时也曾打过照面。
每人手边都摆着一瓶米酒,没有专设招待,各喝各的。房间也是单独隔开,楼下有卫兵值守,很安全,谈话内容也不会外泄。
看着坐在斜对面的虎平涛,团长陈英觉得有些奇怪。
上周吴艳辉就约了自己,本以为这是一次与部下联络感情的普通酒宴,没想到“陈军明”这个小小的中尉也在场。陈英刚进来的时候就想私下问问吴艳辉,却一直找不到机会……想到这里,他“哈哈”一笑,转向坐在旁边的的吴艳辉,语意双关地说:“现在的年轻人都很不错,尤其是像阿明这样的,以后就是咱们的接班人啊!”
吴艳辉笑道:“年轻年老都一样。在山里待了这么多年,以后就算是死也只能埋在这里。接不接班什么的,其实没什么意思。”
这不是一个新鲜的话题。
厌烦与浮躁,是“北方治安军”目前的主要情绪。
这里太热,没有电,缺乏足够的生活物资保障。虽然军事力量强大,却无法离开辖区,与暹罗人和缅国人争夺地盘。
待久了,自然就烦了。
陈英对此心知肚明。他自己其实也有类似的想法。今天在座的六位营级军官都是心腹,也是从很早就跟过来的安南人,同样思乡甚重。
他用筷子夹起一块牛肉,塞进嘴里慢慢咀嚼:“用中国人的话说:既来之,则安之。”
吴艳辉叹了口气:“将军一直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当年他带着我们逃出来的时候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陈英心中微微一动,他吐掉嘴里吃净的骨头,笑着问:“阿辉,你这是另有所指啊!都不是外人,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吴艳辉没有直接掀开底牌。他神情有些凄苦:“上个星期,安南那边有人带来消息:我娘去世了。临死的时候……一直说想看看我。”
陈英黯然道:“这事我知道,上次开会的时候你跟我说过……算了,想开点儿。”
吴艳辉自嘲地笑笑:“我知道这是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奢望。将军早就下了封山令,没有得到允许的人根本不可能出去。我想说的是,当时咱们跟着他来到这里,是为了过上好日子。可现在……”
摇摇头,吴艳辉不再说话。
坐在他侧面的一位营长也在叹气:“我也想走,可是走不掉。”
另一个营长也附和道:“咱们在山里,与外面消息不通。没有电,基本上算是与世隔绝。将军以前说过,这种状况不会持续太久。可是现在看来,咱们一辈子都这样了。”
吴艳辉抬起手,做了个向下按压的动作,低声道:“其实暹罗人和缅国人一直都派人跟咱们接触。”
陈英注视着他:“你指的是收编?”
吴艳辉迟疑片刻,认真地说:“团长,这事你比我清楚,你也不是外人。我觉得,收编……这未尝不是一条出路。”
陈英靠在藤编的软椅上,冷冷地说:“暹罗人开出的条件很苛刻,要求我们交出武器,前往南部城市接受改编。缅国人更过分,口口声声“惩首恶”,哼……这样的条件,根本不可能接受。”
吴艳辉道:“那都是以前的事,现在就不一样了。”
陈英怔了一下,连忙直起身子问:“阿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艳辉给他喝空的酒杯倒满,低声道:“我们刚来的时候,立足未稳,暹罗人和缅国人不可能给出优厚的条件。再说了,安南那边已经宣布我们是“叛军”,于公于私,我们的处境都不会好。可现在不同了,山里的人越来越多,再加上暹罗人和缅国人的战斗力都不怎么样,几乎是被我们压着打。他们迫切想要改变局面,给我们的条件也比以前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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