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成栋目光微凝:“可靠吗?”
范勇迟疑片刻:“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人是葛文泰那边介绍过来的,我觉得……还行吧!”
葛文泰是缅国人,也是阮成栋熟悉的老客户。那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名下有多家咖啡馆,他大多数时候待在仰光,每年会来腊达两、三次,表面上看似正规的合法商人,私底下却做着毒品生意。
几年前,阮成栋刚来腊达的时候,就是靠着葛文泰帮忙,介绍客户,打开了毒品销路。
一次就要五吨货的客户非常少见。按照一比六的搀兑比,那意味着至少要有三十吨的庞大消费市场才行。
暹罗国也有毒贩从事非法交易,可那些人都有着稳定的供货来源。比如大名鼎鼎的“金三角”就是最好的例子。说是官商勾结也好,说是暹罗政府军战斗力弱鸡也罢,总之那个地方存在了很多年,历届暹罗政府一直没办法彻底将其解决。
阮成栋陷入了沉思。
如果换个时间,黎文告那些人尚未来到腊达之前,他肯定会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客户多方了解,进行全面调查。五吨货可不是闹着玩的,也不同于小客户几公斤几十公斤的正常交易量。而且钞票这种东西同样存在量化标准。以美元为例,一个手提箱能装下一百万,十个手提箱一千万。如果数量再多,就需要更多的容器。
心生叛意的人,思考问题的方式也会发生改变。
公司里还有一吨多不到两吨的存货,黎文告这次又带来两吨,加起来将近四吨。
如果可以的话,阮成栋真的很想一次性把所有存货处理掉,带着所有货款远走高飞。
可问题是目前只有自己和范勇两个人。范勇能力很强,交易过程中出纰漏的可能性极小。然而多达好几千万的大额交易实在令人头疼,眼睁睁看着那么多钞票摆在面前,却无法将其带走……那简直是残酷到极点的心理折磨。
良久,阮成栋抬起头,试探着问:“阿勇,你是怎么想的?”
范勇犹豫了一下,迟疑道:“……我觉得小额交易就算了吧!既然连长你已经决定离开,那索性干一票大的,把公司仓库里所有的存货全部清空。黎文告带来的那些人对我们不是有意见吗?那就带着他们过去交易,多给他们些好处,反正那么多钱我们不可能全都带走,还不如拿出来做个人情。”
阮成栋注视着他,闪烁的目光背后有些另类成分:“你觉得给他们多少比较合适?”
“两百万怎么样?”范勇随即补充道:“美元。”
阮成栋微微点头:“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用中国人的话说,钱终究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两人继续就别的问题商量了一会儿,范勇转身离开房间,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阮成栋注视着摆在桌上的那张船票。
这玩意儿印制很粗劣,就是一张花花绿绿的薄纸片。关键在于纸面上有一个红色印章,还有一个用黑色碳素墨水写下的签名。
那是船主代理人的名字。只有这种带有签名的船票才会被认可,持有者才有登船的资格。
阮成栋拿起船票,放进钱夹,与一摞厚厚的钞票摆在一起。
钱夹很大,里面放着人1民1币、缅币、美元三种货币。
在腊达这个地方,人1民1币的信用度很高,某种在程度上甚至超过美元。
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两支勃朗宁手枪。阮成栋逐一拿出来,熟练地拆下零件,擦洗后重装。
他还额外准备了四个满装弹匣。
范勇搞到了船票,可他永远不会知道,其实船主与阮成栋是旧识。
第一百三七节 你还活着?
就算没有这张船票,只要一个电话,加上足够的钱,阮成栋随时都可以登上那艘船。
亡命天涯这种事情,从来都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范勇虽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心腹,可谁能保证他会永远忠于自己?
面对花花绿绿的钞票,谁能不变心?
……
那个暹罗人大客户约了晚上见面,范勇负责谈判,他一再声称:存货不多,而且已经有很多人尽快拿货。于是两边很快谈好了价格与出货时间,约在第二天中午交易。
这种情况极少发生。毕竟毒品交易不是在商场里买衣服,看中了就直接花钱买走。如果没有对客户进行足够详细的了解,谁也不敢确保对方是不是警察派来的鱼饵。
如果不是时间仓促,必须尽快拿钱逃跑,阮成栋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这种客户。
危险性和不确定因素实在太大了。
翌日,中午。
缅国这种地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很热,羽绒服和皮草在这里没有市场,只有降雨的时候才会变得凉爽。
无论腊达居民还是军警,这个时间段都很少出门。酷热把人类活动的欲1望压缩到极致。
交易地点安排在城外的旧货仓,那里是阮成栋公司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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