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虾,只能以最低价处理,于是小商贩们就动起了脑筋,把这些没人要的剩货买回来,剔掉坚硬的鱼骨、虾壳,把虾肉鱼肉捣烂了做成糊状,裹在竹枝上,做成一条虾的形状,大火油炸。
这种吃法在当时颇为新鲜,表面撒上各种佐料,掩盖了腐烂鱼虾的臭味,闻起来倒也香气扑鼻。
安南各地到处都有操持甘蔗虾生意的小贩,阮成栋对此很熟悉。为了吸引游客,也为了货品的卖相更好,插在虾肉糊里的竹条换成了甘蔗枝,再加上安南政府的大力宣传,这道穷人菜摇身变成了国菜,还生拉硬套与法国人统治时期扯上了关系,表面撒点儿面包糠,配上沙拉酱,就成了妥妥的西餐。
如果不是安南人,也不是利染本地人,根本不可能说出“臭的”这种评语。
侍者送上一盘香茅草烤鸡,虎平涛不由得双眼放光,他想也不想就伸手抓住鸡腿,却忽然发现阮成栋和两名保镖都没有说话,在沉默中注视自己,顿时觉得很不好意思,连忙把手缩回来,带着脸上的讪笑,慢慢用餐巾擦着,又忍不住把右手食指塞进嘴里,舔了一下沾在那里的酱汁。
阮成栋笑道:“吃吧!都是自己人,别那么拘束。”
说着,他把那盘烤鸡往虎平涛的方向推过去,顺便做了个鼓励的眼神。
虎平涛咽了一下口水,有些跃跃欲试,脸上也同时显出迟疑的神情。
“阮先生,您找我有事?”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想法。只要不是傻瓜,都能看出对方的招揽意味。
联系前后,这顿饭不会白请。
阮成栋的笑容很温和,也有着丰富的感慨和怀旧成分:“我是安南人,很多年没回去了。能在这里遇到你,也是一种缘分。”
虎平涛的表情看起来很憨厚,老实巴交:“我是前年来到缅国,之前在仰光,通过亲戚介绍才来到这里。我就想赚点儿钱,回家讨个老婆好好过日子。”
这是很多安南农民的代表性思维。
阮成栋一直在注视他:“有喜欢的人吗?”
虎平涛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有。”
阮成栋暗自摇摇头,忍不住在心里泛起一丝嘲讽,叹了口气,问:“她知道你来这边打工?”
“知道。”虎平涛黝黑的皮肤表面泛着油光,他说起这个就很兴奋:“我在努力攒钱,好好干几年,回去就能结婚了。”
阮成栋想起了很多年前,那个口口声声要等着自己回去的女人。如果不是休假回家的时候,发现她与别的男人睡在一起,自己也不会选择叛逃,跟随武清程前往边境自立山头这条路。
在家里等你的女人,有几个能耐得住寂寞?
“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阮成栋目光变得更加温和。
“只有我父亲和妹妹。”虎平涛根据之前的计划安排作出回答,他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每个月都要给家里寄钱。如果放在身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我花掉了。”
第一百三一节 来帮我
男人都攒不下钱。
阮成栋笑着问:“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
虎平涛没有立刻做出决定。他小心翼翼地问:“阮先生,您做的是什么生意?”
“用中国人的话说,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生意。”阮成栋没有解释,他神情平静:“但有个好处,收入很高,至少是你字赌场里的十倍。”
虎平涛不由得瞪大双眼,嘴巴也微微张开。
“……十……十倍?”他艰难地吐出这个词。
“也许二十倍,甚至更多。”阮成栋觉得已经牢牢抓住了虎平涛的心,也就是这个叫做“陈军明”年轻同乡的想法:“阿明,我们都是安南人。说实话,要不是为了钱,谁愿意背井离乡来到这个地方?我虽然与你认识时间不长,但我看你为人很实在,能帮就帮,互相合作嘛!”
说着,阮成栋装作不经意地问:“我看你在赌场里发牌的动作,还有平时走路,以前在国内的时候,应该当过兵吧?”
虎平涛佯装懵懂,点点头:“我当过民兵。”
阮成栋拿出烟盒,扔了一支给虎平涛:“只是民兵,没有参军?”
“参军一去就是好几年,能不能回来也不好说。”虎平涛的回答顺理成章:“我不知道阿霞能不能等那么久……再说了,参军挣不到多少钱,没意思。”
这不是阮成栋的关注点。他用打火机点燃香烟,示意坐在侧面的保镖给虎平涛点烟,饶有兴趣地问:“你当民兵的时候,用的都是什么枪?”
“老ak。”虎平涛想也不想张口回答,同时还用手比划着:“就是带刺刀的那种。”
安南军队主要装备俄制ak—47,同时大量仿制北方邻国的56式冲锋枪(中国版ak—47),在此基础上,开发了一系列枪族。尽管ak系列枪械火力猛,但精度和射击模式选择都很难满足战斗需要,再加上这些老款枪械保养越来越难,也被迫开始了新枪设计与生产。
淘汰下来的老旧武器,成为了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