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平涛一把将其抓住,以擒拿动作将其反扣的同时,也被屋子里的一切惊呆了。
房间里没有床铺之类的家具,两排高低不等的条形长桌摆在中间,桌上摆满了多达几十个塑料隔架,每个架子里都有一部手机。
以桌子为核心,四个男女围坐在旁边,根据手机屏幕上出现的信息,一台台分开操作。
高翔被这场面震慑,下意识地问:“你们在干什么?”
被虎平涛反扣胳膊按在墙上的男人忍住痛,挣扎着大声叫嚷:“我们……我们在拍视频……我们是文化公司……”
虎平涛听了一阵冷笑:“你当我们是傻瓜吗?拍视频……哪家文化公司会像你们这样拍视频?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里有任何一种拍摄设备吗?架杆在哪儿?为什么没有聚光灯和反光伞?你再给我说说谁是主播?还有,你们拍摄视频的收益主要依靠哪部分?是流量广告?还是带货?”
高翔命令着房间里其他人离开座位,双手抱头,走到墙壁前面排队蹲下。
他按住距离最近的一名男子,对虎平涛惊讶地说:“小虎,你懂的不少啊!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
虎平涛从腰上取下手铐,将鼻子受伤的男人铐住,认真地回答:“这些手机的摆放和排列形式一看就不是拍视频。他们应该是通过网络进行诈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廖所他们会在别房间找到电脑,以及其它相关设备。”
半小时后,整幢楼里已经完成了初步清查工作。
总共有二十三名犯罪嫌疑人,其中有六名女性。
在其它房间里,搜出了七台电脑,二十七部手机。加上虎平涛在二零二房间查到的这些,手机总量多达六十四部。
另外,在房间里搜出最多的东西,就是银行卡。足足有五十九张。
尽管已经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廖秋还是对眼前的这一切感到震撼。
他叫过陈信宏:“马上联系分局经侦大队,这案子不是我们能插手的,必须由他们派专人负责。”
陈信宏连连点头:“肯定是网络诈骗,否则根本用不了这么多的设备。”
廖秋神情严肃:“告诉外面的人,守死大门。涉案人员太多了,我们的车子和人员都不够,向局里请求支援。”
陈信宏拿出手机,一边点开页面一边说:“这次小虎又立功了。要不是他机灵,我们根本不会注意到眼皮底下居然藏着这么一条大鱼。”
廖秋紧绷的脸上露出一抹舒缓笑意:“呵呵,我就说这小子是一员福将。我估计这案子涉及金额不会低于两千万,今年年终评比,咱们耳原路派出所肯定排名第一。”
……
廖秋是一个颇有想象力的人。
可他仍然无法突破现实极限,对涉案金额的限定值想得太少。
经侦大队队长石宏伟得到消息立刻带人赶到现场,对所有查获的电脑和手机进行数据检验。
高荣负责技控,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出密密麻麻的数据,他感觉心脏差点儿停止呼吸。
“石队,你来一下。”深深吸了口气,高荣舒缓了一下之前难受的窒息感,连忙转身叫来了正在与廖秋谈论案子的石宏伟。
来到工作台前,看着电脑上列出的数据,石宏伟也怔住了,夹在手指缝里的香烟差点儿掉在地上。
“乖乖,竟然这么多……”
查获的七台电脑,其中有六台用于系统联网,通过多部手机对其他用户进行呼叫,重复发送诈骗信息。内容很简单: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有依照法律纳税的义务。你公司去年的税款未缴,请于本月底前往地税局补缴十二万元。若违时,我们将依法对你公司收取滞纳金,以及罚款,并按照相关法律法规追究刑事责任。”
一般人接到这种信息,不外乎两种反应。
第一种,视而不见,理都不会理。只要稍有点儿法律常识,都知道信息内容有着很大的漏洞。何况主叫方不是国内任何一家持牌运营商,而是一个谁也不知道的陌生号码。
第二种,也就是回应者。无论怀着任何心理,担忧、恐惧、疑惑、茫然……都是想要强烈撇清,把自己从问题当中摘除,自证清白,
这种诈骗手段很拙劣,一千个人里也不见得有一个人回应,按照骗子引导迷迷糊糊掉入瓮中的受害者就数量更少。可即便如此,这比例极低的盲信者,也给骗子提供了数额庞大到令人难以置信的资财。
电脑里保留的数据,是往来于各个银行之间的存入款项及转款数字。诈骗团伙持有多个账号,一旦受害人被骗打款,立刻分散进入多家银行,以手机转账的形式继续分流。以一万元为例,先转为两个五千,然后以“百元”为单位转入手机账户,再通过其它方式转为合法收入。
高荣指着屏幕,认真地说:“石队,您看这儿,他们注册了六家网店。两家经营小食品,一家经营服装,一家经营二手重型机械,一家金银珠宝,还有一家是风味饮料。小笔款项,十万元以内的,进入小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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