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对此产生更多的疑问。
孙甜甜的催促至关重要。
从景区入口一路驶来,郭母看到了络绎不绝的来往旅游大巴,看到了沿着缆车走廊排队长达数百米的游客,再加上身家丰厚,区区一只镯子碎了就碎了……她无暇多想,就这样被孙甜甜带着离开卫生间,小跑着上了缆车。
孙甜甜转手就把镯子塞给守在卫生间门口的李立明。
这东西带在自己身上太危险了,必须交给男友藏起来。
最后,就是垃圾清运工的收尾环节。他们对刚发生的这些事情一无所知,仍然按照正常的排班表,运走卫生间的垃圾,带走了扔在弃物袋里的玉石碎渣。
这种案子有着很强的时间效应。正常来说,只要拖过一至两天,就几乎处于不可查状态。
李立明是景区主管,他可以利用职权,迅速抹掉相关的监控视频,以“设备损坏”为名,把一切都摘得干干净净。
景区产生的垃圾必须当天处理。黎江城人口多达上百万,每天产生的垃圾数量巨大,从各个回收点集中倾倒、填埋,区区一小包玉石碎渣根本无从寻找。
就算郭家母女事后对此产生怀疑,孙甜甜也能理直气壮的怼回去:我只是一个导游,当时忙着带你们上山。那镯子又不是我的,凭什么帮你们收拢碎料?
反正就是四个字:坚决不认!
……
尽管孙甜甜矢口否认,现场查获的种种证据却无法抵赖。
黎江警方第一时间控制了李立明,通过对缆车乘候区监控视频的对比,案情梳理与虎平涛之前的分析完全吻合。
垃圾清运车尚未离开景区。从散发着浓烈腐臭的车厢后兜里,陈哲勇的同事找到了那些玉石碎渣。
那是一个烧料镯子,地摊上十块钱买两个的那种。事先被李立明砸碎。很绿,很透,却不是真正的翡翠。
作为案情发现人,虎平涛跟着陈哲勇一起,把孙甜甜和李立明带到黎江市公安局,进行下一步的详细审理。
晚上十一点多,案情基本清楚,在诸多证据面前,孙甜甜崩溃了。
“不公平啊!我辛辛苦苦工作那么多年,连一套房子的首付都凑不够。可是他们……实在太有钱了。”
“我没想过害人,我只想做完这次就再也不干了。我要把孩子生下来,我得有个家啊!”
“你们知道被房东从租住房子里赶出来的那种感觉吗?我以前住的那套房子每个月租金一千三,房东过了年就要求加价,张口就加五百。我怎么跟他商量都没用,限我一天之内搬出来,否则就找人把我的家具和行李扔到大街上……”
她一直在哭,哭得声嘶力竭。
审讯室地上扔满了擦眼泪的纸巾,她的双眼泡肿,布满了血丝,一片鲜红。
第五十九节 我是穷人
陈哲勇点起一支烟,神情严肃,在沉默中慢慢地吸着。
犯罪嫌疑人也是人,也需要有情感宣泄的时候。让他们哭出来,骂出来,吼出来,对后续的案情整理有好处。
突然,头发蓬乱的孙甜甜从椅子上站起来,尽管有手铐和横在椅子两端扶手上的金属封闭杆,她无法完全站起,却直指着坐在斜对面参与讯问的虎平涛,如疯子般破口大骂。
“你这个该死的扫帚星,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我?”
“我知道你是警察。想要升官发财是吧?所以一路上都死盯着我,一刻也不肯放过!”
“我被抓起来对你有什么好处?我肚里还怀着孩子……你……做人要讲良心,到时候我在牢里熬不住,一尸两命,到了阎王爷面前,你就得上刀山,下油锅。”
陈哲勇被激怒了,猛然一拍桌子:“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孙甜甜你搞清楚,你涉嫌盗窃,金额超过上百万。你不好好认识自己的错误,反过来还指责别人,这是什么逻辑?”
虎平涛注视着孙甜甜,耐心地等到陈哲勇把话说完,缓缓张开了口。
“我很同情你,然而贫穷不是犯罪的理由。你可以抱怨社会的不公,也可以通过正常的渠道和方式寻找并得到财富。很多人都有仇富心理,但你得明白,在和平的社会状态下,大部分人的财富来源都是合理合法。我不否认有些人作奸犯科,也不否认有人通过非法手段聚敛财富,但他们永远逃不过监管,迟早会受到惩罚,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孙甜甜的心态早已扭曲。她死死盯住虎平涛,姣好清丽的脸上肌肉扭曲,从喉咙深处发出沙哑的声音:“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也难怪,你是警察,你当然会这样说。你……你这条该死的黑皮狗!”
“你不能只看到社会的阴暗面。”虎平涛没有动怒,他一再提醒自己必须在这种时候保持头脑冷静:“这起案子影响恶劣,省公安厅已经对你启动了全面调查程序。资料显示,你和李立明的工资都不算低,近五年来月平均收入在一万三左右。你平时跟团,李立明在黎江景区这边住宿舍,平时吃工作餐,每月至少可以存下好几千块钱。”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