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平涛推辞:“谢谢王哥,我还有事儿,你们吃吧。”
说着,他侧身朝着宿舍方向走去。
他没跟窦志伟打招呼,仿佛那里只有一团透明的空气。
张春良和王贵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窦志伟,仔细想想又觉得正常。上次事情闹得很大,全所的人都知道。无论换了是谁,都不可能把心头那股火消下去。
张春良想要息事宁人,用力拽了一下窦志伟的胳膊,劝道:“走吧,吃了宵夜咱们早点儿回来。”
窦志伟紧紧咬住牙齿,被狂怒笼罩的脸上显出几分狰狞。
三个人来到外面空荡荡的马路上,窦志伟才长长呼了口气,冷笑道:“你们跟虎平涛关系不错嘛,说说笑笑的,当我不存在?”
“你这是什么话?”张春良有些不高兴:“大家都是同事,你跟他有矛盾,并不意味着我也跟你一样啊!”
“行了,我不跟你扯这些。”窦志伟说不过张春良,马上改变话题:“老张,你有没有看见虎平涛背的那个包?”
张春良不明就里,迟疑着点了下头。
窦志伟转向站在右边的王贵:“你看见了吗?”
王贵被他故作神秘的样子搞得也不太高兴,皱起眉头问:“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那是耐克的背包。”窦志伟歪着嘴发出嘲讽:“很贵,至少得好几千块钱。他虎平涛就是个穷逼,怎么可能买得起这种高档货?”
张春良和王贵总算听明白了。
前者砸了咂嘴:“小窦啊,这是人家的事情,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后者也附和道:“也许小虎家里条件好,这不奇怪。”
“哼!”窦志伟面色阴沉,夹杂着傲慢:“你们不知道,今天下午我在值班室的时候,看见有人给虎平涛介绍对象。”
“哦,有这种事?”张春良顿时来了兴趣。
王贵也觉得颇有意思:“谁给他介绍的?那姑娘漂亮吗?”
窦志伟没有胡说八道,他当时的确在值班室,与外面的马路就隔着一堵窗户,虽说隔着一段距离,却大体能看到是怎么回事,也能模糊听见双方谈话。
“介绍人是面粉厂跳广场舞的那个老太婆。那女的挺漂亮,但人家就是看不上虎平涛。”窦志伟发出张狂且鄙夷的笑声:“长得帅有屁用。没有钱,鬼才会跟着你。”
听着他说了一遍事情经过,张春良挠了挠头:“小窦,这事你知道就行了,别在外面张扬。”
“就是,咱们都是同事,你这么说虎平涛,还不等于说咱们自己?”王贵也是同样的想法。
窦志伟没想到两个人都持相同态度,一时间心里又怒又妒。
“你们去吧,我回去了。”
他忽然没了胃口。
……
虎平涛在宿舍睡的迷迷糊糊,突然被爆发的手机铃声惊醒。连忙抓起来一看,是指导员陈信宏的号码。
他的语气很急促:“小虎,你在不在单位上?”
虎平涛连忙道:“指导员,我在宿舍。”
“穿好衣服马上下来,跟我出去一趟。”
……
光源小区是在冷冻厂旧宿舍基础上改造新建的住宅区。上个世纪就开发建设,属于老式的住宅楼,没有地下停车场。
按照110指挥中心提供的信息,陈信宏带着虎平涛,电动车在空旷的马路上高速行驶,很快来到了指定地点。
四幢,六楼和七楼的住户发生争吵,于是报警。
起因很简单:凌晨三点的时候,六楼住户被来自楼上的噪音吵醒。他很愤怒,冲上去,用拳头砸开楼上那家人的房门。
“憨杂种,大半夜的你搞什么名堂,还让不让人睡觉?”六楼的住户又困又怒,张口就骂。
“我在我自己家里做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属狗的,逮着人就乱咬?”七楼的住户一听就火冒三丈,骂就骂,谁怕谁!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骂了十多分钟,惹得双方家属也参与进来。声音太大了,楼上楼下的其他住户也被惊醒。有人过来劝,更多的人站在楼道里指着楼上斥责。毕竟这架吵得不是时候,大家都是最困的时候,不管谁有理,你们俩骂开心了,我还要睡觉呢!
足足嚷了快一个小时,七楼的住户先怂了。
他无法继续争吵下去。
之所以半夜在家里发出响动,是因为要赶早上八点的飞机。
为了确保落地后有充足的精神,七楼住户提前半天就早早在家里睡足,半夜起来收拾行李,却没想到拖拉行李箱和沉重的脚步影响了楼下,扰人清梦。
看六楼住户凶狠的架势,完全有把这事升级为等同于杀父夺妻深仇大恨的意思。
他从家里搬来椅子,拿来了菜刀,虽然外面用报纸裹住,没有当场亮出来,可谁都不是瞎子,看的一清二楚。
“麻痹的,你不让我睡觉,老子就整死你!”
“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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