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家庭主要成员资料都写的很模糊。你父亲明明是军区首长,你却只写了个军人。还有你1妈妈,好好的一个区高官,你只写了在昭城区委工作。”
虎平涛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是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吧?”熊杰一语中的。
他点点头,脑袋垂得很低。
“为什么?”熊杰问。
虎平涛缓缓抬起头,英俊脸上写满了专属于年轻人的倔强:“我不是不愿意当兵,我只是不想按照我爸的要求生活。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我有我的世界。”
熊杰注视着他,微微一笑:“当兵和当警察区别不大,而且以你的能力,可以直接报考公务员,然后再进入警察系统。”
“我就是这么想的,考公务员,当警察。”虎平涛深深吸了口气,他语气中夹杂着来自现实的挫败感,双颊涌起大片羞色,刚刚仰起的头颅再次低了下去:“我出来的时候没带钱……可总得吃饭,就想着……想着尽快找一份合适的工作……”
看着这个神情窘迫的大男孩,熊杰哭笑不得。
他理解所谓年轻人的理想。熊杰也有孩子,他同样经历过最难以管教的那个时期。从十二岁开始,青春期少男少女就逐渐开始叛逆。到了高中和大学,叛逆心理越发严重。那段时间为了儿子的教育问题熊杰没少在家里发火,打骂也是家常便饭……后来孩子长大,有了工作,情况才逐慢慢好转。
虎平涛抬起头,鼓起勇气,打破了沉默:“熊叔叔,别把我考警察的事告诉我爸。”
他用上了极其罕见的恳求语气。
熊杰收起思绪,认真地问:“为什么选择当警察?我得提醒你,虽然我和你父亲是几十年的老交情,同时我也是分局长,但我不会在这个问题上给你任何照顾,一切按规矩来。”
“我明白。”从走进办公室到现在,虎平涛脸上第一次绽放出微笑:“我只是想证明我自己……用属于我的方式。”
熊杰没有感情用事:“我再次提醒你:警察这个工作比你想象中要辛苦得多。尤其是基层民警,加班是常事,几乎没有休息。”
“我不怕。”虎平涛正色道:“我不会给我爸妈脸上抹黑。”
熊杰足足看了他两分钟,苦笑着发出叹息:“你啊……你父亲就够倔的,没想你比他更倔。这样吧,先到下面派出所干着,等到下次公务员考试我再给你通知。先说好,我可没有滥用私权,要不是你通过了辅警考核,我也不会开这个口。”
虎平涛连忙从椅子上站起,高兴地笑道:“谢谢熊叔叔。”
“别忙着谢我,辅警还是很辛苦的,这份工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做。”熊杰拿出手机,点开微信页面:“把你的手机给我。”
虎平涛不太明白,但还是依言把手机递了过去。熊杰随手接过,加了好友,转了三千块钱过去:“辅警每月十二号发工资,所有刚入职的都是三类辅警,试用期两千四,一个月后转正,能拿到两千八。辅警也有奖励升职,二类辅警工资三千三,一类辅警工资三千八。这钱我先借给你,以后有了再慢慢还我。”
虎平涛没有拒绝。生活也是一种修炼,稳定收入意味着拥有在社会上立足的基础。三千块钱能帮助他解决很多问题。
看着满面微笑的熊杰,他深深吸了口气,感激地说:“谢谢熊叔叔。”
毕竟是上班时间,几分钟后,虎平涛离开了办公室。
熊杰双手交握杵着下巴,盯着对面的空椅子看了一会儿,摇着头,淡淡地笑了。
他拿起电话,按下一串熟悉的号码。
很快,听筒里传来老友虎崇先熟悉的声音,爽朗中不乏威严:“老熊,怎么想起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
“老虎,说个事,先别激动,你儿子在我这儿……”熊杰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个大概。
(关于“虎”这个姓名,有人发虎音,也有人发猫音。)
电话那端的虎崇先陷入了沉默。熊杰没有追问,他知道老友正在思考,何况这是别人的家事。
良久,虎崇先问:“小涛……他在你那儿当警察,这事儿你没给他开后门吧?”
“怎么可能!”熊杰哭笑不得:“小涛现在的身份只是辅警,要真正进入警察系统就必须考公务员。话说回来,你儿子挺棒的,辅警招录考试,双项考分都是第一,就算我想不收他也难啊!”
“那就好。”虎崇先在电话里的语气明显比刚才缓和:“你帮我看着点,对这小子的监管一定要严。”
熊杰不由得笑了:“老虎,瞧你说的,这是你儿子,不是我们警察管犯人。而且我看小涛挺优秀的,不像你说的那样啊!”
虎崇先语气再次变得严肃起来:“总之人在你那儿就行。上班时间,不谈了。”
他随即挂断电话。
熊杰知道老友从来就是这种强硬的军人作风,却没想到对方电话说挂就挂,一时间没有心理准备,举着发出忙音的手机楞了半天,才苦笑着缓缓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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