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贺晋与同样被押着的温应淮。
地道甚长,还特意挖了几处岔道,不知走了多久才见远处有亮光,贺攸宁一时不察险些摔一跤,撞到了前面的卿嘉述,怕压着他的伤口,赶紧起身,却被勾了勾手指。
“怎么了。”贺晋听见身后的动静转身问道。
“没什么,地道太黑差点摔倒。”贺攸宁低头回了一句,余光瞧着卿嘉述垂下来的手,手指又动了动。
贺晋皱了皱眉,怕时间长了被贺攸宁的人追上终是没说什么。
出了地道才发觉这是一处荒山,四周杂草掩盖不易被人察觉,待众人都出来后,贺晋便命人炸了此处。
贺攸宁余光瞧着,心中猜想此为何处。
“别看了,再看也是无用。”贺晋知道她心中所想,“待你的人发现此处我们早就走远了。”
再走一段路,早有牛车等候,贺攸宁与贺晋同乘,卿嘉述则与温应淮被分别藏在货箱旁,用布遮着。
上车后,贺攸宁一言未发,江宁府之事便似迷雾笼罩在她心头,本以为只有卿家牵扯其中,如今还多了个贺晋。
佛珠有异,向来近几日她身体不适的根源就在这,可佛珠是卿二夫人所送,难不成卿家与贺晋勾结?
想了想,贺攸宁还是否定这种猜想,贺晋与卿家有深仇大恨,梁王一人的命就够他记上一辈子,更不说,梁军几十万将士的性命皆是葬送在定武侯手中。
看来,或许只是卿二夫人一人之故,只盼着淡竹能找到她偷偷留下的记号跟着寻过来。
贺攸宁不想说话,贺晋却是有着一肚子的话要说,他做了件大事是该好好同贺攸宁说一说。
“这么些年,景成帝被世家处处压上一头,亲手断送阮氏一家性命不说,连卿西林这等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也敢在江宁作威作福残害百姓。”
贺晋甚是愤怒,面容逐渐变得狰狞,言语间对卿家多有不满。
贺攸宁却觉得他这样的愤怒有些莫名,贺晋显然不是什么正义之士,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连卿西林都比不上,此刻不像是因着卿家,倒像是将江宁看作自己的地盘。
亦或是说,或许在贺晋眼中,整个大昭朝都该是他的,这是自己的所有物被他人损坏后的愤怒。
“为何要引着卿西林盗卖官粮于你?”
见贺攸宁终于给了反应,贺晋甚是高兴,在他看来,能配与他说话的只有贺攸宁,连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老伯都差些,原因无他,他们都姓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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