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方才已吩咐下去让将士们好生待着。李将军怕是吃多了酒, 说着胡话。”
贺攸宁抬头看他一眼,摆弄着手上的茶盏, 看着是青窑所出, 京都都少见, 这军中却能拿出成套的出来招待她,不知是一时大意,还是说,这样的东西于他们而言也不算名贵。
可见这几人在江宁府可没少收好处,贺攸宁忽然没了兴致看几人面折廷争,“就按吴副将所说的吧,还请李将军等回避。”
李将军心中虽不满,却不敢与贺攸宁争辩,忿忿不平起身,出门时还不剜一眼吴副将。
“好了,人都出去了,吴副将若有话现在便可说了。”
吴副将看了眼在贺攸宁身边站着的年棋,意思再明显不过,可贺攸宁却没依着他。
“吴副将还是适可而止吧,你现在还是戴罪之身,可没资格提条件。”
虽说捏着他的软肋,但贺攸宁却不能赌,狗急跳墙之事可是屡见不鲜。
吴副将知道贺攸宁不信任他,这也是情理之中,并未再要求年棋出去,上前两步将怀中的信递于贺攸宁。
卿府不知贺攸宁会直接来军营,是以信中并无遮掩,要求吴副将等人带人务必将贺攸宁截杀于江宁城外。
吴副将还未来得及看信中的内容,但心中也能猜出一二,但此刻看着贺攸宁看完信面不改色的模样,心下不由怀疑难道信中并非他所想那般?
贺攸宁心中确实无甚感觉,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朝堂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若换作是她,她也会下狠手。
本想着还能知道些别的消息,不过是无用的一封信,贺攸宁将信叠好,就着烛火点燃。
吴副将试探着开口问信中所写是何,贺攸宁静静看着信纸燃尽,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道:“我来这一遭想必军中人心浮动,以吴副将在军中的威望,这等小事应该难不倒你。”
吴副将明白她的意思,军中之人都干了无法挽回的事,手上粘着百姓的血,贺攸宁不可能不追究,只不过现在还用得上他们,须得稳住才行。
“听闻前段时间卿府买了不少新的护院,你可知悉?”贺攸宁心中已有猜想,此刻只想求证。
听了此言,吴副将知道贺攸宁知晓的事绝对比他想的还要多,此刻也只能据实禀告。
“回公主,末将有罪,末将利欲熏心鬼迷心窍听了卿二老爷的谗言,派军中将士去他府上任他差遣。但此事全是末将的意思,军中将士不得不听令,与他们无关。”
贺攸宁冷眼瞧着跪在地上之人,“好一个与他们无关,吴副将此刻倒觉得连累人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如今已晚了。”
这意思是无论他求情与否,这些将士的罪已经定下了。吴副将深吸一口气,“还望公主网开一面,这些将士都是些穷苦人家的孩子,做出这等事非他们所愿。”
贺攸宁一拍桌案,显然是动了怒,“穷苦人家的孩子?身为穷苦之人怎会对百姓拔刀相向,江宁城中的难民去了哪想必吴副将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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