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也在暗卫之中。
那人点了点头,贺攸宁让他指出其余四人,粗略扫过一眼说道:“我从前以为,江宁府把控森严,消息传递实在困难,可如今看来,怕是早就混进了内鬼。”
“江宁饥荒已有一年有余,可密信上却道只有几月,若不是我亲自前来怕是如今还被蒙在鼓里。”
年棋猛地抬头,高声辩解:“不可能!公主不知,江宁的消息是我一手递出去的,绝无可能出半点差池,从饥荒开始之时至今每十日递一次消息,没有错漏!”
“你敢确保?”贺攸宁心中暗叹,年棋此人实在没有他哥哥机智,递了这么多消息,朝廷无一丝反应就应该想到是否出了岔子,可他却不能察觉出其中异样,以致江宁城事态严重到如此地步。
年棋本想脱口而出,却又突然想起什么,指着身旁二人道:“是你们?”
那二人此刻面不改色,只呼吸微微急促,贺攸宁一眼便瞧出其中不对,当即将二人拿下。
二人顿时出招,年棋此刻沉浸在被背叛的怒火中,甚是不满,最先下手,三两下便将人制服。
贺攸宁挑眉,与卿嘉述交换了眼色,年棋虽不太聪明,但武功却是一顶一的好。
年棋此刻已顾不得贺攸宁还在场,嘴里骂骂咧咧,一个不爽还要上脚踹上一脚,整个林间只听见他的骂声。
卿嘉述只得叫停他,年棋本想反驳自己可不是他的人,可又想起公主还是个小姑娘呢,这些骂人的话实在不好让她多听,只好停下。
贺攸宁命人将二人绑起来,“说吧,你们二人究竟用了什么法子瞒天过海,传出假消息?”
二人抿嘴,皆是不答,贺攸宁抽出年棋腰间的佩刀,手起刀落间一颗人头落地。
另一人就算是从刀山火海中走出来的也有些心惊,此刻终于明白为何都说渝平公主有些异于常人,心中骇然,“回公主的话……”
不料话还未说完,一把刀便架了上来,“现在说,晚了,机会只有一次,你没珍惜那就没了。”
话音刚落,刀光一闪,又是一颗人头落地,此刻林间静的吓人,贺攸宁却像没事人一般从怀中掏出一块浸透血液的手帕擦了擦刀。
“我知道,你们这些年替父皇办了不少事,过的是刀剑舔血的日子,我听了也为你们担心,谁有功劳谁又做了卖主求荣的事,皇家都记得。”
“如今年柯等人都已封官,虽不算什么大官,但总算是苦尽甘来,若你们想,这样的日子你们也可以有,但若起了什么不该起的心思,做了不该做的事,便如同此二人。”
“江宁之事我心中早有分辨,说与不说皆是无用,死就是不忠心的下场。我知道你们中有些人盘算着给自己多留出一条路来,但今日我在这里同你们说清楚。无论从前你们作何想,现在只有一条路能走,那便是效忠我。”
贺攸宁的手微微发抖,只能握紧刀以求安慰,这些人武功高强,若是一旦有了反心,那今日他们便是凶多吉少,是以她这才弃剑用了年棋的刀,没了武器的年棋他们或许还能多抵挡一二。
幸而事情发展的很顺利,年棋带头跪下,“属下愿追随公主,万死不辞。”
其余众人见状纷纷跪地表示忠心,贺攸宁暗舒一口气,与卿嘉述相视一笑。
辛灵镇的消息传到卿府时,卿西林正躺在美人怀中享受,听见渝平公主四字心中一惊,顿时直起身。
“什么?她不该在皇宫里好好待着么?怎么跑到我的地盘上来了,你莫不是诓骗我。”
前来禀报的小厮言之凿凿,仿佛曾亲临现场一般将贺攸宁在辛灵镇上发生的事一股脑说了出来。
“公主虽是男装打扮,但那通身的气势绝不会错,咱们的人远远瞧着渝平公主进了县衙,没过多久卿嘉述便到了,二人结伴出的门。只不过,卿嘉述的人死死守着,咱们的人未能探听一二,但奴才想着怕是情况不妙。”
卿西林起了一身冷汗,辛灵镇的官员他记得,是卿嘉述的舅舅,这些年仗着这份关系拿着卿家不少好处。
此人知道虽不算太多,但就是那么一点若是被他说出来,那也足够治卿西林的罪。
想来他是个软骨头,恐怕还没严刑拷打便将所有的事情吐得一干二净,卿西林顿生杀心,无论这县令说与不说,都不能留着。
更何况,这人还是卿嘉述的舅舅,这般一想,卿西林要除去此人的念头更加坚定。
这样一来,便可名正言顺打卿嘉述的脸,待尘埃落定,谅他卿嘉述再受器重也不敢多说什么,难道还要为了个身份低微的舅舅与族中闹掰么。
越想便越觉得这是个一石二鸟的绝佳之事,当即交代道:“如今天儿暖和起来,蛇虫鼠蚁多了不少,也该好好清理清理。”
小厮心领神会,只是却有几分犹豫:“那老爷那边?”
“我爹年纪大了,总不能让这些小事去打扰他。”
主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全然没注意到还在屋中的陆姨娘,待小厮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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