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简知道错了,临简不该拿书扔你,你放过嬷嬷吧。”说罢,竟要同那宫人一同跪着。
贺攸宁死死咬住下唇,上前两步想要扶大皇子,却被其一把推开。
“我要同嬷嬷一起跪着。”言语间满是倔强。
贺攸宁拉不住他,周遭宫人又怎能放任皇子在他们面前跪着,于是七手八脚的要去扶他。
“嬷嬷快起来罢,本宫并未有责怪之意,难道你要看着皇兄同你一起跪着么。”贺攸宁看看大皇子,又看着那嬷嬷,满是祈求。
那宫人见状,也不再跪,起身扶住大皇子,将他拉至一旁轻言细语安慰起来。
大皇子此时脸上还挂着泪珠,在那宫人的安抚下也渐渐平静下来,贺攸宁一阵恍惚,不由得回想起从前的情景。
景成帝器重大皇子,大皇子也一直是她们的表率,别说落泪,就是一声苦都未见他说过,贺攸宁幼时却是个爱哭的,每每都要大皇子来哄。
如今两人好像颠倒了,大皇子在她面前哭得如此伤心,这让贺攸宁不禁要责问自己,为何要对大皇子生疑。
她根本无法说服自己,从前那般风姿卓越之人会委屈自己装傻这么多年,还真如孩童般哭泣。
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闹剧,贺攸宁不知该如何收场。
大皇子躲在嬷嬷身后,不敢直视贺攸宁,是不是看她一眼便被吓得又缩回去,好似贺攸宁是什么洪水猛兽。
每多待一秒,贺攸宁都要多责怪自己一秒,终是放弃原先的打算,转身离去。
风雪渐大,却没能阻挡她的步伐,比起与大皇子同处一室,外边的寒冷反而能使她更清醒。
雪花纷纷飘落,逐渐掩盖住不断向前延伸的脚印。
大皇子接过嬷嬷递过来的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又拍了拍嬷嬷的肩膀以示安慰,复行至书桌前坐下,翻开书本,过了很久,也没翻过一页。
嬷嬷瞧在眼里,不忍地转过头,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水。
阮家覆灭,树倒猢狲散,皇上不管宫内事务,卿皇后自然不会多管大皇子死活,身边的宫人走的走,散的散,如今可用的宫人实在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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