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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刚回来过了。”
“她回去了?”王鹤鸣突然如释重负。
“回来收拾了行李,又出去了。”夏成成说完轻咳了一声。
“什么意思?她去哪儿了?”王鹤鸣的心又提了起来。
“不知道,姑妈姑父也一起出去了,看样子是要出远门。”
王鹤鸣听到她是和父母一起出门,稍有安慰,他突然有些颓靡地靠墙坐下:“那她有没有说什么……”
他想知道,向野临走时会不会想对他说点儿什么,可是一想到她现在的状态,可能也没心情对他说什么。
“她让你好好工作。”夏成成说完似乎是有些于不忍心,又自作主张地加了一句:“等她回来。”
王鹤鸣坐在林樾家门口,用右手的掌心按揉着额头,他不知道这一别会是多久,十天?半个月?不管多久,他觉得有她这句话就够了。
向野开着车驶入了一条长长的隧道,这段穿山过隧的黑暗之路似乎格外漫长,空气里有浓墨一样粘稠的忧伤,她看着晴雨未知的前方,顺着那张刻进了脑子里的,向里手绘的地图,无声地前行。
坐在后座的向万林和夏青竹,不知道这辆车将要开去哪儿,他们只是安心地坐在女儿身后,借着车灯的光,心疼地看着沉悲中的女儿,等着隧道尽头的豁然开朗。
李弋回到了父母家,想去找赵励励问清楚那笔钱是怎么回事,他脑子里早就列好了一堆的疑问:你是不是去找过向野?向野是不是为了给出那笔钱才卖掉了房子?你为什么要去要回那笔钱?你为什么要让我看起来这么可恨又可悲?
所有的疑问都到了嘴边,可是推开卧室门的一刹那,他看到赵励励正挺着大肚子收拾着一堆婴儿用品,突然就什么都问不出口了。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突然捂住了他的嘴,让他再也无法肆无忌惮地表达。他站在那里,嘴里没有再迸出半句质疑,眼里也没有一丝爱意。
“这件衣服怎么样?可不可爱?”赵励励举起一件婴儿连体衣,脸上是将为人母的欣喜。
“挺好的。”李弋说完转身回到了客厅,心里泛起作茧自缚的苦楚,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从前几天在林樾家门口看到那副神情的向野之后,他脑子里就时常在拉扯,一边是对婚姻和孩子的责任,一边是根本无法放下的前任,他突然厌恶自己,没有办法做一个为所欲为的,彻底的“烂人”。
他没有办法和赵励励以爱的逻辑相处,也没有办法遵从内心来做出决断。他不知道这种身心分裂的生活,到底还要过多久。
陈致澄开学的前两天,在自己的房间收拾着东西,虽然从那次不愉快的通话后,他和夏瑜就再也没有联系,但他还是郑重其事地把夏瑜给他画的那本画册,放进了行李箱的最里层。
陈雁飞把特意给他买的那双限量版球鞋,轻轻放到了他行李箱旁,看陈致澄还是没有要跟自己和解的意思,她直接坐到了他房间的那把角椅上。
“我跟夏瑜道过歉了。”陈雁飞难得有的,服软的语调。
在向里去世的前两天,陈雁飞又在医院看到了夏瑜,她跟她聊了几句,问她考得怎么样,报了哪所大学,只是当时的夏瑜没什么心情多跟她说什么,直到听到她说出那句“对不起”,夏瑜当时脸上露出惊异,和此刻的陈致澄,如出一辙。
“什么时候的事?”陈致澄几秒诧异过后,又放了两本书进行李箱。
“就是她姐姐去世的前两天。”
陈雁飞以为陈致澄对向里去世的事情是知情的,毕竟他跟夏瑜并不是那么单纯的同学关系。
“她姐姐去世了?”陈致澄惊得转过身,看着角落里的陈雁飞:“什么时候?哪个姐姐?”
“你不知道?我以为你知道,去世的是向野的妹妹。”
“怎么可能啊?她刚结婚啊。”
陈致澄突然愣坐在那里,那天婚礼上的一幕幕,仿佛就是发生在昨天的事,笑起来那么温柔的姐姐,那么美好又那么善良的人,为什么突然就去世了?
尹红去了宋皓阳的升学宴,听说了宋皓阳跟夏瑜上的是同一所大学,又听宋皓阳他爸爸说自己会开车送儿子去学校,她就顺水推舟地给夏瑜定下了这辆“顺风车”。
因为最近家里实在是忙得焦头烂额,她和夏青杨两口子还要帮忙打理万林木材加工厂的事,实在抽不出身去送夏瑜。
接到陈致澄的电话时,夏瑜和宋皓阳正在去学校的路上。
“我刚知道你姐……你还好吗?”陈致澄走到自己家阳台,看着他爸精心养护的那几盆花,等着电话那头的回答。
夏瑜听到他突然提起了向里,难过瞬间就从心里涌到了喉头,她迟迟没有说话,坐在副驾驶的宋皓阳却突然回了头:“谁啊?陈致澄吗?”
陈致澄根本没想到,从电话里听到的是居然宋皓阳的声音,他一时气急,只匆匆说了一句:“打扰了。”
然后他就挂断了电话,也没能说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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