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事,我刚好有朋友在 4s 店,这点漆很容易补,找他帮个忙就行了。”
“那……我现在急着上楼去赶一个饭局,如果您后续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打给我。就刚刚那个电话。”向野又看了一眼时间,就剩几分钟了。
章恪文虽然不会催她,但是迟到真的让她自己很有犯罪感。
“刚好,我也要上去。”严牧总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眼熟,又不知道哪里眼熟,毕竟大家都戴着口罩。
饭点的电梯间里,人挤人挤人挤人,向野看云海餐厅就在四楼,索性决定去走楼梯,严牧看了一眼电梯前的人山人海,也跟着她走进了楼梯间。
两个人只是默默爬楼,并没有其他交流。
王鹤鸣把烟头按进垃圾桶上的石渣里,站到楼梯口的窗户旁,想吹吹风,散一散身上的烟味。
听见楼下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瞥了一眼,看到了一步两台阶走上来的向野,还有身后跟着的安安静静的严牧……
“向野?”王鹤鸣对眼前的这一幕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两个人怎么会?
“向野?”严牧听到王鹤鸣嘴里蹦出的那两个字,视线立马从手机屏幕甩向前面那位女士的背影,语气更加意外地重复了一遍。
“王老师你好,车主您好,我现在赶时间,有空再聊,对了,车子的问题您随时打电话给我。”
向野上楼的脚步没有停下,三步并作两步,对着王鹤鸣说完,又扭头看了看身后的严牧,两倍速丢下这几句话,拉开了楼梯口的门,就往云海餐厅的包厢走,根本没时间跟他们多说什么。
“您……?”王鹤鸣听到向野这你一下您一下的,有些莫名其妙。
“她真的是向野?”严牧一步跨了三阶,站到王鹤鸣身边,语调里居然蹿出了一些惊喜。
王鹤鸣缓缓地点了点头,忍不住问他:“您……怎么会跟她一起上来?”
“您你个头!她刮到我车了,我就说感觉她很熟悉,但是戴着口罩我还真没想到,天呐,我居然真的碰到向野了?这也太巧了。”严牧的情绪明显有些起伏。
王鹤鸣刚刚有一瞬间,的确有被这两个人吓到,现在危机解除,他脚步轻快地又走回那个乌烟瘴气的包厢。
这么多年,多少还有点意难平的严牧,回到包厢里自然忍不住跟大家分享刚刚这戏剧性的一幕。
“这叫什么,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缘分来了不可挡。”彭志酬一张嘴,王鹤鸣又想给他泼盆水。
另一间包厢里,向野演技娴熟地和章恪文的亲朋好友们聊着天,言辞举止全是“准儿媳”的乖巧。章恪文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席间忍不住给她悄悄比赞。
谁说男女之间没有纯友谊?对彼此没有杂念就可以相处得友好得体。
章恪文全家人看到向野的第一时间,就欢喜得不行,从身高到长相,从学历到能力,再到席间的言行举止,家里长辈们互相递着欢喜的眼色,即便听到说向野比章恪文还大三岁的时候,万晓芳也是满脸开心:“女大三,抱金砖啊”。
章恪文奶奶拉着向野的手不肯撒开,老人牙齿掉落得没剩几颗,笑起来格外喜庆,对这个“孙媳妇”赞不绝口。
“见家长”的宴席比起同学的饭局,可浪费的时间更加有限,毕竟没那么多可发散的话题,也没那么多可掰扯的共同回忆。
杨卉被花友会的姐妹灌了点酒,只好给王鹤鸣打电话,让儿子去她的包厢拿钥匙,帮她把车开回家。
两母子正在包间门口递钥匙,隔壁包间里浩浩荡荡走出一行人,看到万晓芳挽着向野的手走出来的时候,王鹤鸣脑子里警铃大作:不是吧?
“晓芳,你这是要回去了?”杨卉看着满面喜气的万晓芳。
王鹤鸣看着万晓芳挽着向野,走了过来,心里的疑惑和震惊全都堆在了脸上。
“这是我们恪文的女朋友,小野。”
万晓芳说出这句话,除了杨卉,坐在里面的花友会成员也纷纷凑上来,对着万晓芳的这位“准儿媳”送上溢美之词,现场的听众,只有王鹤鸣脸上写着“震惊且不开心”。
“哎呀,晓芳你真是好福气啊,这么漂亮的儿媳妇。”杨卉脸色微醺,但是赞美很真诚。
“小野,这是我们花友会的会长,杨阿姨。”万晓芳语气里有藏不住的欢喜。
“杨阿姨,您好。”向野一眼认出了杨卉,就是那天在九皋园艺基地碰到的“优雅姐姐”。
“什么时候办喜事一定要通知我啊,你们婚礼布场的花,我全包了。”杨卉倒不是假客气,花友会的几个好朋友,她确实很看重。
“办喜事那当然得叫你啊,花友会到时候我要单开一桌。”
王鹤鸣攥着杨卉的车钥匙站在一边,听着这些话只差把钥匙攥出火星子来。
向野只是乖巧地让万晓芳挽着她的手,认真听着、看着长辈聊天。
“鹤鸣,你也要抓紧咯,你妈妈也天天念叨你的大事呢。”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