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保国所在的院子。
刘伯年步履匆匆很快就引起了周保国的主意。
周保国放下手中的毛笔,拿起黔印在自己满意之作上盖了个章,然后问道:“怎么了?”
刘伯年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报告首长,我今天见到了林逸秋。”
周保国想到林逸秋,就不由地露出会心一笑:“哦,是他啊,怎么了?”
刘伯年赶紧说明缘由:“原来他就是之前津港火车站拐卖事件的那个目击者,也是他一眼识破了红姑团伙的作案手法……”而后审着审着,警方竟然把二十年前的一桩京城旧案也拉出来重新审查。
周保国有些惊讶:“你说什么?你说那孩子是……”
刘伯年解释道:“是,我本来也想着哪有那么巧,大概是同名同姓吧,今天本想向林同学打听一下,没想到正是他本人。”
大惊过后是大喜,周保国大赞了三声好,连声音都洪亮了许多:“没想到真的是他,那你怎么不请人来家里坐坐?”
刘伯年脸上闪过一丝无奈,随后提醒道:“您忘了是谁提议重新核查二十年前这起案件的吗?”
“我自然没忘。就是因为这孩子,杀死子曜的凶手团伙才得以归案,他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前阵子京城警方突然找上门,说二十年前周家幼子被拐事件已经有了眉目,有个重要的证人指认了当时拐卖团伙的头头,让周家派个人过去看看。
当年周家小少爷被拐,京城出动了一半警力去搜捕那群人贩子,却最终只在山林里找到了一具婴儿的尸体。
没等周保国从边疆回来,周家就差点遭遇了灭顶之灾,深入调查这件事就此作罢,周家人只能被迫接受一个刚刚降生才一年的小生命就这么离开了。
因为当时京城风雨飘摇,周家唯恐树大招风,遣散了不少佣人,家里只剩下几个老仆和一个奶娘。事发以后,所有的仆人都跑光了,那个奶娘也不例外。所以周家小少爷被掳走这件事没有一个人证,加上也没有目击者,这也给当时的案件调查造成了极大的困难。
而如今的周家早已支离破碎,分崩离析,能出面去解决这件事的,也就只有他这个老头子了。
可回来以后,周保国的心情更差了,倒不是人贩子没有被惩处,而是当年亲手杀死他孙子的那个人贩子早就在几年前因为别的案件被判处了死刑,死了。
他们全家的仇人,竟然就这么死了,周保国实在是不甘心。于是他利用人脉,对这个事情多打听了一番。
这一不打听不要紧,打听以后他才知道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周保国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
京城新任的警察局局长邵清章是个十分懂得审时度势的人,以前的周家确实落了下下风,但现在随着一个又一个冤案被平反,周家复起指日可待,他在这时候得罪周家老爷子,没有任何好处。
“小邵啊,我也不为难你,这些人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我相信国家的法律,会给我们受害者家庭一个交代。我就好奇你们怎么会突然想起查二十年前的案子。”
“当时案子匆匆结案,我周某人的孙子直接被认定死亡,然后下葬……我们本来只想着人贩子潜逃,有朝一日一定要不计代价把他捉拿归案,却没想到你们警察局抢先了一步。”
一番话下来,邵清章感觉自己冷汗都要下来了:果然,老首长即便是退了,威严也是不减当年啊。
他来不及多想,便把底下报上来的事情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周保国觉得更奇怪了:“一个学生?”
邵清章继续道:“是,他是北平外国语学院的一位学生,就是他第一个发现那对人贩子有猫腻,并及时制止这场案件发生……后来,也是他告诉警方,说他有个朋友二十年前从京城被拐到津港,于是津港警察局就跟我们京城警察局联手,调查了二十年前这个案子。”
“在我们经过多方走访探查以后,才锁定了这一团伙,二十年前他们常年流窜于津京地区,加上令孙的事情……咳咳咳,我们就觉得可能也有关联,便一起审了,谁知道还真撞到了一起。”
“据那人贩子交代说,二十年前他们老大曾经拐到一个一岁左右的娃娃,因为身上有一条金包银嵌玛瑙的项圈,便认定这孩子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想着干脆改拐卖为勒索,可是这孩子闹腾得实在厉害,最后、最后……”
邵清章整个事情都说得小心翼翼的,还时不时查看见周保国的脸色,见他面上并无不虞,这才继续说道:“最后那人贩子就把孩子带离了据点,回来的时候说孩子已经被解决了,项圈后来也被当掉了。”
周保国不怒自威道:“也就是说,你们查我孙子的案件只是顺便?”
邵清章这下说是也不好,说不是也不对,尴尬地愣在那里:“这……周老,我们……”
“行了,我说过不为难你,那孩子叫什么,我想我应该好好谢谢他。”毕竟是对方给了警方一个契机,让他们调查清楚二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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