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秋工作的事情,但到底是亲生女儿,只是忍不住刺几句:“她哥哥有了孩子,她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挤兑弟弟倒是很行。”
“林常来,我发现你这两年是越活越回去了,还开始跟孩子计较了,这向红不也是才生嘛?夏妮收到消息不要时间吗?”
“你就知道护着她!”
张秀芳不想跟他吵这些,她看见刚出生的小孙女,想几个孩子想得紧,冬妮反正在身旁天天都能见,夏妮却是有阵子没见了,于是便提议道:“要不然我们去家具厂看看她吧,问她要不要回来看看侄女?”
林常冷哼一声,他可拉不下脸:“她倒要愿意跟你走呢!”
“讲得你不惦记她似的,赶紧的。”
最终林常来还是被张秀芳拉走了。
吴县工厂区不大,大家彼此就算不认识,也能混个脸熟。林常来夫妇在大门口守着,来来往往地工人自然要跟他们打招呼。
很快林夏妮自然也听到了风声。
自从林逸秋走了以后,她跟家里爆发了好几场争吵,曾经的思念通通化成怨怼,加上前世的误会,简直是新仇加旧恨,于是她便狠了狠心,干脆从家里搬到了工厂宿舍。
虽然只是从一个小房间搬到了另一个小房间,虽然两地只相差几千米远,但是她的心确实前所未有的放松。
其实经过这么久的调查,她隐约摸到了当年的真相,父母或许是爱她的,赔偿这件事也可能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可那又怎么样呢?她去了东北遭受了那么多欺辱又不是假的,破碎的关系如同镜子,破镜又怎能重圆呢?
那个向往父母之爱的小姑娘,想要讨回公道的小姑娘,早就死在了悬崖底下。现在行走在人间的,只是一具外表年轻内里年迈的骸骨。
厂里知道她父母是双职工的男工人不在少数,明里暗里也有很多追求她的人,可林夏妮通通不放在心上。
如今她的心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赚钱!她要不断地赚钱攒钱,赚钱攒钱,等有了第一笔资金,就趁着淘金热南下,以后都不要再回吴县了。
她暗下决心,不去关心林家的事情,以后只当是路人,可听工友们说父母在外面等她,终归又有些不舍。
最终,林夏妮还是拖着脚步走了出来。
一家三口已经许久未见,一时竟相顾无言。
最后还是林常来先开了口:“最近过得怎么样,厂里总没人欺负你吧?”
林夏妮淡淡的回应道:“还成吧。”
张秀芳瞪了一眼不会说话都丈夫,转而小心翼翼地问她:“我们是来给你报喜的,你嫂子生了个丫头,六斤八两呢,你要不要回去看看?咱们一家人好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
林夏妮拒绝道:“不了,我这里忙得很,你们吃吧。”
张秀芳急了,想上前握住女儿的手:“夏妮,你别生娘的气了,娘……”
林夏妮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下意识避开了张秀芳的碰触:“等等,打住!”
林夏妮目光灼灼地看着不再年轻的父母:“我没有开玩笑,我是真的忙,厂里提拔我做了技工,虽然等级不高,但以后也不是一个小后勤了。”
林常来本有心关心她几句,却没想到马上又踩雷了:“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还能提拔……”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夏妮淡漠的眼神一刺,夫妇二人都不敢说话了。
“你们要说的就是这些?那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可要走了。”
“你……那个,我……”张秀芳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林夏妮失望地笑了笑,最终转身走了。
张秀芳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阵阵地发慌,她控制不住朝林夏妮喊道:“夏妮啊,娘在家里等你——”
林夏妮脚步顿了顿,复而继续往前行不再回头。
林氏夫妇垂头丧气地回家去了,却见儿媳妇一家跟一对儿女正喜滋滋地坐在家里。
张秀芳强打起精神问他们:“怎么啦,这么高兴?”
林冬妮一蹦一跳地跑来,对着夫妻二人兴冲冲地喊道:“有小哥来的信!”
林逸海也忍不住高兴道:“真是巧了,他侄女前脚出生,后脚就来信了。”
听到小儿子的名字,张秀芳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快给我们念一念,这小子都写了什么?”
林冬妮早就等不及了,就等父母一声令下,她便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却发现里面厚厚一叠的都不是信,而是——
大团结?!
“诶呀!我的妈呀!”崔母离得最近,第一个看见这笔钱,忍不住惊呼。
“这么多钱呐!”
林父忍不住拿过来点了点数,不多不少正好十五张,这代表林逸秋这又寄回来一百五十块钱。
林冬妮赶紧去看信的内容,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啊。
“爹娘!大哥大嫂!小哥说他做上他们生产队的副队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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