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年现在提到小学毕业已经很坦然了,林逸秋却不能接受,三年以后他倒是可以高考,但是他不能让刘季年一辈子顶着小学毕业的帽子。
林逸秋冷不丁道:“你跟我读书吧!”
“怎么提这个?”
“我来做你的老师,教你初中的课程,然后想办法推荐你去县里读高中,夜校也行。”说不定两个人还能一起上大学,林逸秋知道虽然机会渺茫,却仍然想一试。
刘季年不免有些憧憬,却仍说:“附近倒是没有中学,要读初中还得去镇上。”
林逸秋:“会有的!”
刘季年笑:“那好,小林老师,我等你!”
林逸秋知道対方是打趣自己比他小呢,不服气地犟着嘴道:“你可别小看我,过了二月我就正式成年了。”
刘季年不太明白:“什么正式成年?”
林逸秋一拍脑袋,让自己更清醒一点。他突然想到,这时候还没有什么十八周岁成年一说,大家看得还都是虚岁。但确实过了今年二月,他就是法定意义上的十八周岁了,那就可以做点成年人可以做的事情了。更何况,他在另一个世界早成年了。
刘季年还以为他醉的厉害,便道:“我送你回去吧。”
林逸秋才不想回去,喝醉以后,他的胆子变得出奇地大,人也愈发理直气壮起来:“我醉了!不回去了!一身酒气免得熏着别人。”
刘季年有些意动:“你的意思是……”
林逸秋睨了他一眼,眼里明明白白写着四个大字“你装无辜”,然后支使着対方:“你滴!前面带路!回你家去!”
刘季年失笑:“遵命。”
到了刘家,刘季年先去生火烧炕,房间很快就暖和起来了。
林逸秋合着衣服往炕上一倒就不想起来了。
暖和舒服了,他脾气也顺了,脸蛋被炕熏得红红的,声音也难得软了:“季年哥,你也来躺着呗。”
刘季年不允:“不了,我先去烧点水给你喝。”
“不——喝——”林逸秋拉着刘季年的衣角,不放人走。
刘季年第一次体会到対方的“无赖”,但感觉还不错,轻抚了一下他柔软的发旋。
林逸秋有点不满:“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
“什么都行!”
“那好,乖一点,松手好吗?”
“不好!”
林逸秋抬手揽住刘季年的脖子,笑嘻嘻地把他的头往下按了按,作势想亲他。
刘季年被撩拨得忍无可忍,深深地看了林逸秋一眼,忽然俯身吻住対方。
一个吻,浅尝辄止。
刘季年哑着嗓子:“喝点水,再睡吧。”
这一夜,刘季年睡得格外不踏实,他怀里简直是抱了个热腾腾的小火炉,还是时不时动弹的那种,在他身上磨磨蹭蹭。两个人的衣服都脱得差不多了,林逸秋光滑柔韧的胸膛贴在他后背,细密的鼻息吹在他颈间,就像是往刚熄灭的柴垛上浇了一捧油,险些又叫他心底那把火燃烧起来。
刘季年干脆一翻身,长臂从林逸秋手臂下穿过,把他整个捞进怀里,又用结实的大长腿把人固定住,免得他不安稳。
“别闹了,睡吧。”
林逸秋终于老老实实地闭上眼,倚在刘季年怀里静静度过旧年的最后时光。
刘季年却一夜未眠。
鸡鸣三声,外面的天色一点点亮起来,深寂的黑暗被蒙蒙微光照亮,刘季年借着那一点光亮看対方柔顺地闭合的眼,挺拔的鼻梁,和微微抿着的双唇。
他顺着林逸秋脸上起伏的轮廓亲下去含着他的唇瓣留下一个深长的亲吻,低低地说:“逸秋,我得回去一趟,我姥今天要回去。”
林逸秋被他亲醒,迷茫地睁开眼:“这就天亮了?”
“嗯,你再睡会儿。”
“不睡了,我也得起来,我得回知青所……”早知道不搬出去了,现在不走大家就都知道他夜不归宿了。
尤其是昨晚还……
林逸秋心虚地瞄了刘季年一眼,谁料対方也在看他,两个人都闹了个大红脸。
唉,天亮了,人前他们又是小刘村长和林出纳。
刘季年把火上烘烤好的衣服递给対方,林逸秋才从被窝里爬出来,三下五除二穿好,便顶着冷风出门了,没想到却还遇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林同志——”
林逸秋暗道不好,却只能转过身来,发现叫住他的人竟然是王晓军。
“王同志?有阵子没见你了!”
王晓军也稀奇:“林同志,你起那么早啊?”
林逸秋随口掰扯一个理由:“我……那个啥,我锻炼身体呢!”
王晓军信以为真也没过分纠结:“哦,你身体弱,确实得好好锻炼一下。”
“哎呀,你怎么瘦了?”林逸秋强行换了个话题。
王晓军只觉得这话无比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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