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晋抄起大手就想给他两下,最终还是抖了抖放下了:
“你这臭小子!去你的吧!”
说完他把廖英杰推到门外,然后狠狠关上了大门,冲他喊道:“你爱跟谁住跟谁住,少来烦老子!”
一直没娶上媳妇也是何晋心头的一大痛点,不过他自认好男儿志在四方,应当先有一番自己的事业才行,可谁料到头来竟然被廖英杰这小子拿来嘲笑。
廖英杰在慌乱之中只拿了个枕头,他心态倒是好,想着反正都被赶出来了,他也不准备回去了。
这一头,林逸秋跟刘季年正准备睡下,突然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
林逸秋正打算起身,刘季年却把他按回被窝里,自己下床开了门。
他看着门口冻得瑟瑟发抖的人,面露不解。
“廖英杰?”
廖英杰吸了吸鼻子:“刘哥,是我,逸秋哥在吗?”一个刘哥一个逸秋哥,谁亲谁疏,一清二楚。
林逸秋也披着衣服坐了起来:“阿杰?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我被我哥赶出来了,逸秋哥,我今晚想跟你一起睡,可以嘛?”廖英杰可怜巴巴地说。
“可以啊!”林逸秋本就想跟他打好关系,而且三个人一起睡还能暖和点。
刘季年一直冷眼旁观,直到此刻才出声:“不行!”
“为什么?”两人异口同声道。
“睡不下,炕太小。”
“对哦,炕太小了。”林逸秋这才反应过来,他看了一眼塞得满满当当的炕,三个人睡的话肯定要挤一挤了。而他的室友显然不愿意,那他就得尊重刘季年。
林逸秋为难道:“那咋办?要不你今天先回去吧,改天有机会再说?”
“可是我今天就想……”廖英杰急了。
刘季年打断他:“那睡不下有什么办法?”这明显是赶客的意思了。
廖英杰围着房间转了半天,但是睡不下就是睡不下,最后他只能憋屈地离开。
“走了?”
“嗯。”
“你赶他干嘛?”林逸秋扶额。
“睡不下。”
短短的三个字,林逸秋愣是从里面听出对方生气的意味。
他不知作何解释:“呃……他就是个小孩子,大不了就挤一晚上咯。”估计廖英杰就是心血来潮想听自己讲故事罢了。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从十岁起就每天上山砍柴,下地干活了……”言下之意就是十六岁不算小了。
刘季年这样硬杠,反倒是让林逸秋觉得有点好笑:“喂,你跟他这么较真干嘛?”
刘季年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干巴巴地扔下一句睡觉了,自己率先躺了回去,还翻了个身背对着林逸秋。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廖英杰还没成年,耍耍性子倒也算了,刘季年都多大了?
而且他这样占着地盘,倒有种领地保护的意识,种种行为也不像是生气了,反倒是有点吃醋的意味在里面。
林逸秋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想啥呢?冻傻了?睡觉!
被赶出来的廖英杰艰难地行走在铺天盖地的风雪中,远处黑压压的森林仿佛厉鬼一般凝视着他,林逸秋讲的故事更是在他的脑海里不断盘旋。
终于,廖英杰控制不住地大喊一声:“救命,有鬼啊——”生怕后面有东西追上来,他飞奔向何晋的房间。
他到底还是害怕鬼的,呜呜呜!
第二日,天地之间又是换了一副颜色,昨夜的一场大雪,直接把仅剩的那点绿意都给覆盖了。
林逸秋出门正看见秦氏兄弟在清理积雪。
“刘季年人呢?”
“他们几个打猎去了!”
打猎?
林逸秋逛了一圈,没看见人,倒是冰湖边有个熟悉的身影半蹲在那里,他的身上已经盖了一层薄薄的雪花,远看像一个敦实的小雪人。
“你在钓鱼?”
林逸秋走近以后,惊喜地看见在冰面上有不少扑腾的小鱼。
“嗯,这里很少会有人来,所以湖里的鱼很多,几乎是一钓一个准。村里的河面倒是也会结冰,但不结实,以前有孩子掉下去的先例,所以二叔就不让人冬天捕鱼了。但是这里不同,这个冰湖只有盛夏是水,其他时间都是冰,冬天更是很厚实,多少人站在上面不会开裂。”刘季年难得一下子解释了那么多话。
两个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再提昨晚的事情。
林逸秋又问:“你钓这么多,我们怎么吃得完啊?”
刘季年从包裹里拿了一个纸袋子递给他。
“你看这是什么?”
林逸秋打开一看,里面尽是一些粗糙的白色晶状体,还夹杂着一些黑漆漆的杂质。
他拿了几颗在手指上撵开,又舔了舔:呕,齁咸。
他惊不可置信道:“是粗盐,你什么时候买的?”
“跟金叔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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